许是白日用尽精力,初宝这一觉睡的很快,听着家人在院子里絮叨,她没多会儿就沉沉睡去。
天没黑透,早早上岗的月色洒进院子,拧着老伴耳朵的童老太怒骂:“俊儿从小没喝过酒,你的胆子肥了,竟敢给他喝,万一喝出什么毛病怎么办?”
吃晚饭时没见着大孙子,问了才知道醉酒,为了不在初宝跟前发脾气,硬生生忍到现在。
她气的窝火,恨不得让三个儿子狠揍这个不着调的老伴一顿。
耳朵被拧的生疼,童老头腆着脸求饶:“心里想着事,就忘了他没喝过酒,我晓得错了。”
气不顺的童老太恼怒,“今夜睡地板反省反省!”
“好好好,睡地板睡地板。”童老头伏低做小,没有反驳。
童老太收回手,转身走进童俊睡的屋子。
房间有限,童俊跟童老三一个屋,屋子还算宽敞,放一张床,再放两人的衣物也绰绰有余。
躺在床上的童俊睡的并不安稳,脸红的像煮熟了的虾子。
嘴边时不时嘟嘟嚷嚷着什么,说的过于模糊不清,童老太没听懂,站床边看了好一会儿,她才心满意足的回自己屋睡觉。
第二日早晨,天气阴沉不见日光,吃好早食,童俊带两个好动的小胖墩进山没多久,童家的院门口迎来了贵人。
抱着奶娃的苏建程笑容满面,没有摆架子,“诸位早上好,我今儿是来感谢俊小弟的。”
不认识他的童家三兄弟和二老面面相觑。
见苏建程通体贵气,墨发梳的一丝不苟,举手投足间不似普通百姓,童老头忐忑的问:“他刚出门不在家,您有什么事尽管说,待他回来便转告。”
“也没什么事,就是过来送些谢礼 ”苏建程朝后边的小厮喊了声,“长平,把东西拿上来。”
“这就来。”
长平身上挂满大包小包,走起路来有点困难,好一会儿才挪过去。
把东西放在童老头脚边,他道:“这是我家少爷给童公子准备的谢礼,还请收下。”
二老受宠如惊,不明白大孙子做了什么大好事,人家都亲自送上门来。
不想给家里丢面,童老太学着那些大夫收礼时的模样说:“一点小事不足挂齿,二位去里边喝杯茶歇歇脚。”
挨个打量过童家人的苏建程暗暗点头,道:“不了,既然俊小弟不在,我们改日再来,他的恩情我牢记于心,你们有何难处尽管来找。”
来这趟的目的有两个,一是道谢,二是了解童家人的好坏,看能不能深交。
倘若是个难缠的,他就给些银子了事,若是通情达理的,便可来往。
毕竟童俊帮了大忙,没有他的指路,宝贝儿子这会儿估摸还在坏人手里,这份恩情怎么着也不能用金钱来衡量。
童家人目前看来没有不妥之处,可以适当的接触接触。
没摸准他身份的二老点点头,却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等苏建程一走,围在外边的好事村民都挤了进来,询问他的身份,来干什么的,为什么会带那么多东西。
一知半解的二老闭口不答,三两句话将他们打发走。
有几个碎嘴婆子却不买账,挡在门口不肯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