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被掳的几户人家接着大喊:
“我也不同意赵柱子留在村子,他要是再犯浑怎么办,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就是就是,这次运气好找了回来,下回呢?谁能保证每回都能这么幸运?”
一位妇人实在没忍住,指着老人破口大骂:“你家娃没丢不晓得我们丢了娃的当时有多绝望,恨不得一头撞死,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的啊!”
老人当众被小辈骂,脸面险些挂不住,尴尬的摸摸鼻头,“这不是在商量着,莫生气莫生气。”
妇人的汉子拉了她一把,歉意道:“小辈林氏气过了头出言不逊,着实对不住。”
汉子对老人的提议也是愤恨的,奈何村民都看着,不能对德高望重的长辈指手画脚。
女子大多感性,冲昏了头说几句无可厚非,他这个做丈夫的不能坐视不理,不然这件事过去,自家就得落个不尊敬长辈的名声。
“无妨无妨,林氏护子心切,此事的确是老夫想的过于简单了些。”
老人不是不讲理之人,大大方方承认自己的不足之处。
“说清了就成,可不能因为一件小事伤了和气。”旁听的白村长适时开口打圆场,“天色不早,五位衙役大人该醒了,我们快些商量好对策。”
“对,得快些商量。”
这才重新拉回正题。
就在众人左右为难之际,想通了的赵老太狠心道:“送衙门,就说柱子是我在外边捡来的,并非亲生。”
她的用意在明显不过。
只要说赵柱子是捡的,他的根不是本村,坏种是骨子里自带,能很大程度减少村子的坏名声。
没想到一介妇人会想出这么好的法子,元老爷子赞赏的点头:“这个办法好,受到严惩的同时不会坏了村子的名声。”
“各位意下如何?”白村长看向几位老者。
“就这么办,这是现下能想到最好的法子了。”
“老夫赞成。”
事情得到解决,村民们各自散去。
童老头正准备走,赵柱子忽然扭动着身躯从柴房爬出来,带着恨意的目光直直望向赵老太:“你当真不顾念母子情义,要将我逼上绝路?”
“对,这是你应受的惩罚,这次犯的错太大,娘帮不了忙。”赵老太红着眼躲闪,不敢直视儿子的眼睛。
“哈哈……”赵柱子笑的凄凉,含泪的黑瞳闪着失望的光,“是啊,你从来就帮不上忙,懦弱又无能,对自家人才会这般狠心。
我五岁被小孩子推进海里,被救上来第一句不是替我找公道,而是不分青红皂白斥责我不该靠近海边。
七岁被几个小孩子打的浑身是伤没一块好肉,你说他们为什么不打别人就打我,肯定是我做了什么缺德事。
八岁时家里银子被偷,大哥说是我拿的,就因为他嘴甜会说话,你和爹深信不疑,打的我三天下不了地。
十岁不小心弄坏新衣裳,又是一顿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