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林稳稳接住酒壶,“来,王上亲口答应的。”
“小春雷去哪了,喊来一起喝啊?”杭林环顾四周没看见春雷。
“春雷还是小孩子怎么能喝酒。”一女子反对。
此时营帐的门帘掀开,“我能喝,我不小,还是我教你们读书识字的,按理说你们都应该叫我一声老师,没大没小!”
手握书本的女孩昂首挺胸地从营帐里走出。
她就是秋寒月当初在清河镇外收下的小女孩春花,自从她读书后觉得花作为名字不好,花脆弱可怜,任何风吹雨打哪怕是一点点挫折都能碾死它。
所以她给自己改名春雷,雷比花听起来厉害可怕多了。
“你敢喝酒,不怕王上打你?”杭林和春雷开玩笑。
春雷在篝火旁坐下,她合上书放在身边,“不怕。”
“真不怕?”
“不怕!”
春雷答完,惊觉这道声音好耳熟,她回头看见秋寒月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笑眯眯地看着她。
“寒,寒姐,什么时候来的?”春雷刚才高傲的神情立马收起来。
“从你说我们没大没小的时候王上就来了。”杭林拉着秋寒月在春雷身边坐下。
春雷瞪了一眼周围看她笑话的女兵,竟然没一个人提醒她。
“没人笑话你,小孩子脸皮真薄。”手绑红布条的女人给春雷掰了一块芋头哄她。
春雷拿过热乎乎的芋头笑起来。
“云扶,你要喝吗?”秋寒月怕姜云扶无聊。
姜云扶摆手,这酒度数低得跟喝白水没区别,她才不喝。
酒过三巡,大家都喝得兴奋起来。
杭林最直爽,直接站起来对着秋寒月敬酒,脸色通红,“王上,我必须敬你一杯,要是没有你,我也当不上校尉带不了兵,哪晓得自己还有这能耐。”
秋寒月起身拿着酒壶和杭林碰了碰,一饮而尽。
“我也要敬王上一杯,不当兵我还真不知道原来打仗杀人也不难,哪有男人说得那么可怕,我也能打仗,凭啥总是我呆在家里给男人准备干粮银钱!”
“就是,我还以为打仗多难呢,让他们说的只有男人能干一样,我在战场上也能砍男人头。”
“不就是拿命和对方拼,搞得还有门槛了,我昨天和大邑乡的士兵打架的时候,笑死我了,力气还没我大。”
酒壶碎了一地,大家从敬酒聊到自己的从前,又说起自己在战场上的英勇事迹。
姐妹们聚在一起谈天说地无话不说。
“王上,咱以后是不是要打进京城!”杭林声音洪亮。
“你们想打吗?”秋寒月反问。
杭林打了个嗝,有人抢答,“肯定打啊!我们打进京城让王上当皇帝,咱女人也要当皇帝当将军,再让春雷当个丞相啥的。”
皇帝一词让所有人都沉默了一瞬,女人能当皇帝吗?她们心底闪过这个疑问。
“就是,打到底,当皇帝!”杭林握紧拳头,看似表情亢奋,但她的眼神比任何人都要清醒。
“女人能当皇帝?”角落里传来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