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直到向南开车离去，这姑娘还在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脚。
这一幕，刚好被躲在不远处角落位置的程度看个正着，那阴冷的面色上眉头皱成了一疙瘩，眼神阴鸷似要杀人一般……
这边回到建筑公司，萧腾就找上门来了，一屁股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却是叹气道：“悦来酒店那边打听清楚了，还真跟刘支书讲的，欠了一屁股债，算上债务得将近八百万了，八百万买一酒楼？不值当，太不值当，还是算了吧。”
向南给丢根烟过去，自己也点一根，悠哉抽一口，才开口道：“它这三四百万的债务是哪里来的？悦来我们也去过几次，除去服务态度，里面厨师烧的菜，老实讲还是挺不错的，也不至于拉这么些饥荒。”
“别提了！”
萧腾摆手道：“你绝对想不到，我听它一副经理讲的，这种国营饭店，都是不少机关单位的常客，来吃饭完了结账全是打欠条，说白就是吃白食的，什么工商、卫生、投机办等等，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全是如此。
就这么生生给吃黄了，整整三四百万，你说这说出去谁信呐！这摊子浑水咱还是别趟了，以后有好的地产项目，咱再出手吧。”
向南弹弹烟灰，若有所思，好一会才道：“那欠条都是有的了？”
“这有的吧！”萧腾道：“不过没用，有些都是欠好几年了，成死账了，哪里要的回来。”
“萧哥！”
向南道：“我这么跟你讲吧，这悦来酒店现在就是报价个1000万，我觉得咱只要给拿下，那还是有得赚的，还能赚不少，你信不信？”
萧腾无奈，道：“向南，你的眼光我肯定是认可的，不过这代价太大了些，有这钱我多搞几个工程，不会比它赚的少，是不是这么个理？
再说真要买，三四百万可以凑一凑，一千万？把我卖了也拿不出。”
向南点头，“我就打个比方，真要拿一千万，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我意思，悦来这三百多万的债务，是个烫手山芋，但反过来想想，未尝不是一次机遇呢。”
“什么意思？”
向南吐出口烟雾，缓缓道：“你看看啊，这悦来要没这么多债务，就它这酒店面积、位置，三百五十万的报价，像咱一样有兴趣的买家肯定不少，到时几家一竞争，这价格肯定要上去，我跟你讲到时涨个几百万也不是没可能，咱就是最后拿下，我估摸这代价也不会少。
现在这有了债务，那些个有想法的买家，多半跟萧哥你一样给劝退了，这样咱机会不就来了，你说是不是？”
萧腾点头，却是苦笑道：“向南，就算最后没有跟咱竞争的，但酒店这外债不还是在的，又不会平白无故没有了，不还是要咱承担。”
“萧哥！”
向南身子往椅背上一靠，语气淡然道：“这不是有借条在吗，人要不回来钱，不见得咱不行，是吧。
具体每家欠的债务咱不清楚，但你想想好了，像工商、财政这些机关单位，会缺钱嘛？
我看多半不会，它呀，不是没钱还，而是不想还，这性质可不同，估计都是随大流，它家都不还，我这边为什么要还？都抱着这么一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