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腾面色纠结，有些被向南说动，但还是无法做出决定来，这毕竟不是什么小事。
向南继续道：“萧科长，我不瞒你，我原先是在陕呗下乡插队当知青的，去年才刚回来，等街道办安排工作，那不现实，所以只能自己创业，一年不到光景，不也是被我闯出一番天地来。
我这一年挣的钱，萧科长，你得几年才能挣得回来？”
“你……你说得是真的啊？”萧腾诧异，他只知道向南开服装厂挣了不少钱，至于之前怎么个经历，先前酒桌上可没听他说起过。
向南点头，耸耸肩，“这都是给逼的，你没工作怎么办？我这都二十好几了，总不能在家啃老吧，这人啊，你不给自己逼一把，你都发觉不了原来自己有这么大的能耐！”
说罢，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道：“怎么样，萧科长，这事儿考虑考虑？”
萧腾此刻心里权衡着利益得失，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他确实被向南这番话语给说动了，与其窝窝囊囊过完后半辈子，真还不如放手搏一把，最坏结果就是工作丢了，要是成功了，那自己也就是一老板了，不求每年挣万把，就是有个几千来块，他已经很满意了。
又是想了好一会才道：“那个向……向老板，这毕竟不是什么小事，我得跟家里面商量下，到时再回复你好吧？”
向南一听，心里不由一喜，听这语气，这事儿多半是成了，不枉他这一番口舌，道：“没问题，萧科长你回去跟家人好好商量商量，我给你留个我这边的电话号码，到时给我打电话！”从随身包里拿出纸笔，写了号码给了对方。
萧腾放回兜里，点着头，正事谈完，也没再多留，出了茶馆，两人道别后各自离去。
回到服装厂，挺长时间没过来的王大民在办公室等着他，柳月给两人泡了茶便出了办公室，王大民喝口茶水，看着小姑娘离去的身影，道：“你小子是不是对人姑娘有意思？这小姑娘长得模样可不差，跟你倒是蛮配的！”
向南笑起，“我可没那意思，柳月以前是老师，出点事被学校给开除了，家里有个生病的母亲，一个姑娘，无依无靠的，厂里正好缺个财务会计，就给叫过来了。”
没在这上多说，问道：“王叔，你这几天干嘛去了？都没见人！”
王大民道：“去南方出了趟差，这算是开了眼界了，我以为咱这毕竟是在首都，大城市，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对吧！可跟那边一比，哎呀，真是……那种感觉我也说不上来，怎么说呢，就是开放吧！
你不知道，那大街上那些个年轻姑娘，露着白花花的大白腿，这胸口也是露了老大一块，那俩玩应都是……我们几个出差的，看得脸都红了，人家都是习以为常。”
向南笑起，问道：“你们这趟出差是干嘛去？”
“那边有个机械展销会，厂子里一些产品拿过去展览、推广、销售”，王大民说着，却又是摇头道：“跟南方那些个厂子比起来，我们这不管质量、样式，还是价格方面，都竞争不过人家，人力物力，来回的路费、吃住，花销不少，这订单却是没接到几个，唉……我这带队过去的，脸上也是无光，这事儿算是搞砸了。”
向南兜里掏烟递火上去，给他点上，然后自己，抽口道：“王叔，有没有想过，把机械厂的工作辞了，到服装厂这边来帮忙。”
王大民怔下，吐出口烟圈，道：“你知道我坐上现在厂助理这位置，用了多长时间吗？那可是数十年的时间，好不容易爬到这位置上，想就这么放弃了，说真，我还真有些不舍。
再说了，这服装厂眼下也不忙，你不还给找了四个小年轻，能给搭把手，我这过来能干嘛？”
向南道：“王叔，现在是不忙，但咱得未雨绸缪起来，到了年底后怕是要忙碌起来了，到时再准备就有些仓促了。
再说了，自个当老板多舒坦，不用看别人脸色，想干嘛干嘛，悠闲自在，不挺好。”
王大民弹弹烟灰，笑起，道：“你啊，把事儿想得太简单了，公家单位上班和自个创业，有利有弊，这事儿我再看看吧，再琢磨琢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