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说出谋划策,尚裘足以。若是说保驾护航,那么叶少安足以。”
言下之意就是你沈流英几乎一无是处,季廉为什么会带你来?
沈流英也想知道是为什么,虽然她好像的确没什么用处。
还没等沈流英反驳什么,就听得褚南风继续道:“季廉应当是喜欢你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之中几乎满是笃定。
若不是喜欢,若不是不想经受分别之苦,季廉他为何这样做。除了这个缘由,褚南风找不到别的答案。
沈流英背对着他的表情一言难尽。
他抬眼认真地盯着她的背影,似乎在探寻什么:“若是他喜爱你,你当如何?”
沈流英的指尖滑过色彩妍丽的细口长颈瓷瓶,眼中透着不耐烦:“不如何!”她猛然转过身来,凝结如冰的视线落在褚南风身上:“你见过哪一个人会送自己的心爱之人去死的?”
“我虽然不通情爱,但也知道爱一个人是希望他更好。”
“你口口声声说季廉喜欢我,所以当初才会给我下毒,你不在乎我的生死,没关系,但是你不能用季廉来侮辱我。”
“你从前也在京城待了不少时日,京城谁人不知陛下甚是厌烦沈编修,谁人不知陛下数次与我为难。”
“褚南风,我原以为你是个好人,没想到你也不过是个自作聪明的蠢人罢了!”
话落地之后,沈流英便甩袖要走,手刚碰到门框边缘 ,就听到褚南风道:“抱歉,是我多想了。”
在这个时候他也不忘去查探她面上的神情,在意识到那怒气不似作伪之后,他才说了上面的一番话。
这个时候,但凡她对季廉的事露出些许不同的神情,无论她怎么解释在他眼中都会变成是余情未了。
说到底,他还是有疑心未消。
可这样的疑心并不利于沈流英开展神器的寻找工作,因此她只能借着这样的机会来发怒,让他真的相信自己的确是由爱生恨,对季廉再也没有一丝情谊了。
沈流英面上依旧了冷凝如冰,似乎并没有被他的道歉所打动:“若是我没有猜错,天欲晚是不是,还关着许多像我这样的女子?”
褚南风没想到沈流英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但他还如实道:“是。”
“你们都是怎么处置她们的?”她艰涩地开口。
“在天欲晚,她们只是商品。”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是可以任意买卖的商品。
“你这么做,是因为厌恶女人吗?”沈流英看向他,并没有褚南风预料的情绪失控。
“不是,只是生意的一部分。”他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低头看着她的发顶,“沈流英,不是所有女子都是出身官宦人家,她们也没有像你一样的好运气可以决定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