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明白原来他们昨晚被人救了下来,不论是谁,原辉都由衷地感谢他,若非是他,昭昭……
“昭昭,都听你的。”原辉笑了起来。
沈流英这次没有去看他,轻轻嗯了一声,转身道:“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同主人家告辞。”顺便再去租一辆马车过来。
原辉恋恋不舍地看着少女的身影在走房门后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彻底消失了。他颓然地趴在那人曾经坐过的地方,这里似乎还残留着少女身上的气息,闭上眼睛,原辉回想起少女细心照料自己的样子,嘴角不受控制地勾了勾。
其实,这次受伤也不见得全是坏事,要是他的伤一直都不能痊愈就好了,那,昭昭会不会,多留在他身边一段时间呢。
当沈流英到了昨晚那人的房门前求见的时候被人告知主子不方便见客,若是她要告辞的话主子已经知晓,不必特地前来拜会。
沈流英乐得轻松自在,很快就转身去街上雇马车了,没有注意到在自己转身后不久那件屋子的窗户悄然被人打开了。
顾焓章淡漠的视线望着下面明显心情很好的少女。他想的没错,这件裙裳的确是很适合她。
在愈加灿烂的朝阳之下,少女的脊背挺直,姿态很是轻松随意。似乎阳光也偏爱这个富有生机与活力的少女,薄薄的光洒在她的身上,五彩缤纷的颜色自裙摆渐变,少女的每一个动作都能让它呈现不同的色彩。
即便是隔着不小的距离,顾焓章似乎也能想象到那人的雪肤花貌。
顾焓章发现她似乎不论是去哪,脚下的脚步都是坚定地,从不迟疑的,不论是向着光走,还是在黑暗中图独行,她都是冷静又坚强的。
少女看到了路边的一丛野草中的嫩黄色的野花,她弯腰去嗅了下,似乎是有些开心,她重新站起来双手在背后交握,脚步轻盈地跳了几下。
顾焓章见状嘴角不自觉轻轻弯了弯,到底还是个孩子。
他忽然想起昨晚见到的场景,独立舟头的单薄少女将锋利的刀刃抵在自己的脖颈,河面微风凌凌,衣袂飘飞,即便是看不清她的面容,她也会给人一种凛然的感觉。
顾焓章觉得少女就像是一朵五彩缤纷的美丽花朵,纤弱的根茎承托着柔嫩的花朵,旁人总以为它经不住风雨侵袭,很快就会凋零。殊不知那脆弱的身躯之下是强大的灵魂,蓬勃向上的生命力,以及柔韧不易折的茎身。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也卷入了这波云诡谲的朝堂之上。
沈流英动作很快地找了一辆马车,回屋里扶着原辉上了马车。
等扶着又莫名其妙红脸的原辉上车坐好之后,沈流英看了眼一看就很僵硬的座椅,转身回屋将床上的被褥拿了过来帮垫在了他的身后。
原辉的脸在沈流英靠近的时候更是红到了脖子那里,嗫嚅道:“我没那么娇气。”沈流英充耳不闻,“还是多注意些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