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锤定音,这就要判他的罪。季廉缓缓勾起唇角,乌黑的眼瞳里带着戏谑的笑意,仿佛他早就知道了结果似的,嗤笑道:“母亲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季月潼见此秀眉蹙得更紧了,果然她不喜欢这个孩子是有原因的,他总是有办法惹自己生气。“那你便自去鸿慈永祜跪着吧。”没有说什么时候结束意思便是一直跪着。
季廉可有可无地应下了,起身退出了昭阳宫的殿门。
他并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能令人起死回生或是时光倒溯的仙法,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了,他在做梦。
可是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再做过梦了,今晚怎么会……而且这梦境,他伸出手掌去细细感受烈阳的照射,温热的触感传来,很真实的感觉,真实得不大像一个梦。
沈流英瞧见有人出来,很快就屏息藏在了一旁的假山里面。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被季廉发现。
听见季廉被罚了她还是挺高兴的,不过心里却是猜测得出凶手应当不会是季廉。虽然她还不太了解季廉,可她莫名觉得若是季廉真的想要害死一个人是断不会留他到明天的,再者说,坊间也并没传出他弑兄的传闻。
跟着季廉的步伐,她很快一路到了一个自己从没有来过的偏僻地方,鸿慈永祜,这是哪?
这地方虽然处于西南角,位置偏僻了些,但是一点也不见荒凉,显然是有宫人时不时会来洒扫的。
季廉余光瞥过那人尚且没有来得急完全藏起来的衣袍角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垂下了眼,转过头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地继续向前走去。
他轻易地推开朱漆玄木的殿门,不知是忘了还是其他,他径直抬步走了进去没有顺手关上殿门。
沈流英静心等了好一会儿,正当她打算跟进去的时候,忽然听到了那个熟悉的曾经啜泣的男人声音:“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放进去!”
另一个人似乎是仆从,小心回道:“侧君,这似乎不太妥当?”要是被陛下发现了他……
“到底谁才是你的主子?我特意提携你让你跟在我身边,怎么,刚刚摆脱了贱籍就要翻脸不认人了?”
“没……小的不敢,只是,二皇子怕狗,若是……出了什么事……”
“怕什么?他推了我家从玉,我这个做父亲的难不成还要笑脸相迎?出了事自有我担着。”
“是,是,小的这就去。”
原来,季廉怕狗啊!沈流英愉快地想,这可真是个好消息,谁能想到,堂堂一国之君,竟然会怕狗。
沈流英忽然知道自己该怎么报复季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