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季如风有些不大相信,宁安的性子如何他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数的。
沈流英重重点头,“是真的,库房里还有郡主送来的滋补药材呢!”
季如风沉吟片刻,稍微放松些,道:“那便好,可是宁安胡闹连累了你,让你受苦了。”沈流英摇摇头,“没有,郡主只是跟我开个玩笑罢了。”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岔开话道:“大哥,怎么还有东西在搬过来。”这次的箱子与之前的好似都不大一样。
“那是装药材的箱子,自然要特殊一些。”季如风边给她扇风边说。恐怕这位世子殿下还没有为旁人扇过风的时候,他盲目大力挥扇只求风能大些却忽略的了用力程度,瞧瞧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这人额头上便爬满了细密的汗珠。
“大哥,我不热了。”青玄也在一旁焦急地看着,恨不能替世子扇风。
季如风没有停下来,“后面还有为兄特意命人为你打造的一些京城时兴的首饰之类的。”仿佛知道她下面肯定要说什么拒绝的话,他抢先一步打断了她:“你若是真的把我当做是你的兄长,那就收下为兄的心意,从前”他顿了顿,又想起了曾经她可能会异常艰苦的日子,不免心里酸涩难耐,“其实为兄一直都很自责,当初没有挽留你。”如果当初挽留了,是不是会是另外一种结局,他们会不会更加亲密无间,说不定,还会是人人艳羡的夫妻。
他的眼睛里的情绪有些太过浓烈复杂让沈流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她就算是个傻子,也得看出来她这位兄长的心意了。
她这个时候才恍惚发现,原来他今日束冠的玉簪是她那晚买给他的那支祥云样式的簪子。
种种加在一起,已经不能说是巧合了。
如果不说明白,当断不断,日后很可能还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这是她多年来总结出来的经验,拒绝一定要不留情面,不能给人遐想的空间,不能给人似是而非的话,不能让他误以为自己对他有感情。
眼睫轻颤了颤,她一字一句说得清楚,“大哥”她笑容灿烂,眉心的朱砂灼灼其华,“我不在意的,对我来说,你一直都是我的兄长,是亲人一般的存在。”他的喉咙突然发紧,不知道该悲还是该喜。
“我曾经一直想着,我该怎么回报你的恩情,不论是银钱,还是其他,只要是我能给得起的,我都想给兄长。”
“从前的我好像什么都没有,什么也给不了兄长,所以我才会想要出去闯荡一番。”
“现在的我好像什么都有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要报答您,可又不知道怎么回报。”他看着她抬起头,露出那张清丽的面容,“大哥,您能明白吗?”
季如风明白,怎么会不明白,他从前只当她还小,还不曾开窍,他愿意等着她。可她如今这番话说得如此清楚,哪里是未开窍的样子,分明是再清醒不过。
她拿他当亲兄长,所以从来没有想过男女之情,也不曾对他有过感情,有的也只是想要报答恩人的感激之心。
她的每一句话好像是刀子落在了他身上慢慢磋磨,让他呼吸发紧,手不自觉攥紧了扇面,指骨竟是都有些发白。
他什么时候说过,要做她的亲兄长了!
在某一刻,他甚至有些卑鄙地想,若是真的要报恩,不若你来嫁与我吧。
可是下一刻,他又觉得自己实在是个小人,竟会想要挟恩图报,更觉得自己玷污了之前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之书,羞愧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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