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你教出来的下人?这般没有规矩!”刘惟善气得手都有些抖,这个孽子,自他回来就没有一件好事,快要就寝的时辰,他偏要来跟他扯什么杀人凶手,还敢攀扯上杜荷……他觉得自己还是对他太仁慈了。
刘惟善厉声厉色地高喊道:“来人!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人带下去好好管教!”刘福听到声响赶忙推门进了去,本来之前他是看到了赤炎和沈流英的,可是,当他打算去阻拦的时候,他被赤炎充满杀气的眼神劝退了。只能当做没看见。
毕竟,众所周知,二少爷院儿里的人都不好惹。
现在即使进了室内,刘管家也不敢轻易找人将沈流英带下去,他看了眼站在前面的二少爷,觉得人生从来没有这么艰难过。
刘老爷见刘管家迟迟不动,顿时怒火攻心,一个茶盏砸了过去,“混账东西!连我的话你都不听了!”不过一段时间未曾归家,这家里何时就到了这个逆子当家做主的时候了!
刘管家心里苦,心道,老爷您不知道,二少爷房里那些彪形大汉都不是好惹的,他曾就亲眼见他们有人面不改色地咔嚓一声卸了一个出言不逊的人的胳膊。
茶盏飞速朝着沈流英这里来了,她本打算赶忙躲开,谁知刘耀不过一挥手就让它改变了方向。
“砰”地一声,茶盏砸落在了墙上碎落成为许多片,留下一道道印记。
沈流英心里已经问候赤炎好几辈子了。
赤炎面不改色地守在外面,不知怎的突然打了个喷嚏。
“我的人,还轮不到您来说教。”刘耀冰冷的声音响起。
刘老爷觉得是时候管管这个逆子了,否则连下人都不将他这个当家人放在眼里了,他转头就顺手拿起了放在书案上的戒尺,接着便用力向刘耀打来。
“逆子!孽种!你就不该回来!”一回来就没好事。
刘耀高大的身形稳如磐石,一动也不动,任由仿似雨珠一般密集落下的戒尺鞭打。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可怎么会不疼呢?明明敲击皮肉的声响那么大。
这就算是亲生孩子,也不能这么打啊。
沈流英突然明白了赤炎非要让自己进来的原因了。
纵使武功高强如刘耀,阴晴不定如刘耀,他也从未对自己的父亲出过手。
“住手!”沈流英高声喝止这场闹剧,“你不能打他!”
刘惟善都要气笑了,转头就要打出言不逊的沈流英。
沈流英连忙躲开。
本以为能够出口恶气的刘老爷,这次却被刘耀一只手擒住了戒尺,动弹不得。
刘管家:老爷你多少该知道了,二少爷已经今非昔比了,不是从前能被您随意鞭打的幼童了。
“逆子,你,你要干什么”对上他阴沉中夹杂着恨意的锐利眼眸,头一次对这个孩子有了些惧意,他才发现,原来这个孩子早就长大了 。
刘耀一把夺过戒尺抛到了地上,头一次用这样充满恨意的声音冷声道:“ 我的人,自有我来管,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转过身本打算带她走,余光瞥见了地上被砸落一片的碎片,眉头微皱,稍蹲下了身,在沈流英疑惑的眼神中,抬臂将她一把抱起。
不是公主抱,是抱孩子的那种!
他让沈流英坐在他右侧的臂弯里,顺手揽住了她的腿,另一只手护住了她的腰。
在视线陡然升高的时候, 沈流英下意识用双手搂紧了他的脖颈。
细腻的暖热自肌肤传来,刘耀的眼睛眨了眨。
不是,他又在干什么,她不是很理解。
随后,刘耀步伐稳健地向房门走去,在临近踏出房门的那一刻,他转头晦涩地看了眼怔愣在原地的刘老爷,冷声道:“我之前所说句句属实,信与不信,随你。”
刚出门就撞见了赶来的闻楷,他也听到了松苑这儿闹出了动静,稍稍一想,便知是父亲又和二弟闹了矛盾,便赶快来瞧瞧能不能劝一劝。
谁知却看到了眼前让人心头诧异的场景,沈流英被一向阴晴不定的二弟像个孩子似的抱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