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心痛欲裂,一个,郎心似铁。
“我该走了。”她淡淡说道。
刘耀的手指动了动,沈流英又重复了一遍。
缓慢地放开她,他艰涩地说道:“崖香,此次,不必……着急回来。”
沈流英有些诧异,但也点头说好。
刘耀高大的身影静静伫立在阴影里,看着她上了闻楷的马车。
沈流英托赤炎买了很多适合老人家的礼品,力求能留个好印象。
闻楷却有些忍俊不禁,“老师不是在意外务之人,他更注重眼缘。”
“眼缘?”这里的人都这么奇怪吗?
闻楷帮“他”将礼品摆放整齐,道:“想当初,我便是因为合恩师的眼缘,才成了他的学生。”
这种东西玄之又玄,她怎么知道合不合眼缘。
“不必担忧,我相信老师会喜欢你的。”见“他”紧张,闻楷安慰道。
沈流英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毕竟还有闻楷在呢,黎老先生就算不喜欢她也多少得给自己的学生一个面子。
没给她多长时间犹豫,马车很快便到了黎府。
在闻楷敲门后,很快就有仆役来开门,看到闻楷后眉开眼笑的,“闻公子,您来了!”
闻楷淡笑点头:“李伯,久等了。”
李伯连忙摆手,“闻公子客气了,老朽可不敢当,天寒地冻的,快进来吧。”转眼间看到了沈流英,疑惑道:“这位是?”
不等闻楷介绍,沈流英便先行行礼问安,“李伯好,我是闻大哥的好友,特来拜访黎老先生。”
李伯乐开了花,“哎呦,不必多礼,多水灵的孩子啊,黎老先生喜欢热闹,你们能来,他一定很开心。”
跟刘府比起来,黎府不是很大,仆役也很少,天色昏暗,隐约可见的景色都简约得很。
到了会客厅,闻楷本打算等李伯通报一声再进去,被李伯拒绝了,“不必了,都是自己孩子,黎老先生不会在意这些繁文缛节的,快进去吧。”
黎老先生,真是个,不拘小节,简朴有才的人。
等进了会客厅,看到主座上的人,沈流英才明白,这样的人实在是世间难得。
虽已经年过耳顺之年,头发已经灰白,但是姿态舒展,并不老态龙钟,反而慈眉善目,和蔼可亲,气度再平和不过。
不自觉看了眼身旁的闻楷,两人身上的气质真是像啊,如出一辙。
不同的是老人浑身的气度是历经世事后的平静坦然,眼神里仿佛容纳了众多智慧。
闻楷行礼问安,“老师,”接着又向他介绍身旁的沈流英,“这位是学生的好友,沈流英。”
沈流英上前行礼问安。
久久没有听到回声。
黎阳升有些恍惚,茶香四溢,烟雾朦胧间,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人。
那个鲜衣怒马的人……
那个一直都没有回来的人……
不是皮像,也不是骨像,是神像,气质感觉都那么相像……
这个人,这个少年,会是他的子嗣吗?他竟还留有子嗣吗?
黎阳升竟忍不住湿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