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在听到“在隔壁”时眉心一蹙,赤炎办事什么时候这么散漫了,少年应该是和自己住在一起的……
本来想要让他把那个隔壁的房间退了,一转眼沈流英已经去了隔壁。
他只好作罢。
……
寒季来临,白天的时间愈来愈短,黑夜再次悄然而至。
烛火摇曳生姿,微黄的光在原辉脸上跳跃,衬得他那双炯目利然不已。
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镶嵌有红宝石的匕首,锋利的刀尖次次划过柔韧的指腹,让人胆颤心惊。
他又想起了今日见到的那人,明明“他”旁边那个人气势衣着更加不凡,他却偏偏注意到了“他”。
明明是一身再普通不过的墨灰色衣袍,却衬得“他”的面庞冷艳若清梅。
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人呢?眉眼都是恰到好处的秾丽舒华,眼睛,鼻子,嘴巴……刚刚好都是照着他的喜好长得……
“他”一定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进来客栈不久后,很多人都在偷偷地看着他们。
他更愿意相信,那些人都在看“他”,“他”的身形虽然瘦弱,可,“他”那样美,谁又能忍住不去瞧“他”呢?
虽然用美来形容一个男人着实不着调。
气质那样独特,面若芙蕖,若非“他”身旁那人凶神恶煞的,谁又能忍得住呢?
反正他是忍不住的,装作下楼时不经意间碰到了“他”,近看更加秀美动人,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为“他”跳动。
当那甜香的味道传来的时候,他更是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心底的激荡。
这个人,这个素昧平生的人,这个不过初见的人,让他一见即倾心,再见忘凡尘……
可,“他”怎么偏偏就是个男子呢?
男子,男子,也是可以的,谁让他看到“他”的第一眼,心头就好似雨后春笋,蠢蠢欲动,又仿佛春日枝头里将绽未绽的桃花,独自生得一阵欢喜。
自他短短二十载人生中,他还从没有遇见过这样让他心动的人。
可是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不禁一阵气愤。
“吱…… ”他有些气恼地将手中的刀刃投掷到了门框上,刚好吓了来人一跳。
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抚了抚自己发颤的心脏,“哎呀喂,我的小少爷,谁又惹你了?你这是想要吓死陈叔啊!”
这小祖宗又怎么了,奇了怪了,这不是他一直很喜欢的一把匕首吗?往日里宝贝得紧,看都不让人多看一眼,据说削铁如泥,是个难得的珍品,怎么就这么随意地插在门框上了。
瞧瞧这郁郁不乐的样子,这是心情不好了?
陈叔暗自揣测。
原辉无心再去管那匕首,气恼道:“没什么,就是碰上了个看不大顺眼的人。”那个死瞎子真是太碍眼了,凭什么能站在“他”身边,就凭他老,凭他瞎吗?
陈叔不以为意地劝道:“您要是真的不喜那人,教训两下也是可以的,但是切莫太过,失了分寸,家主这次让您出来可是历练的。”
陈叔敢这样说不顾及刘耀的身份还是有倚仗在身上的,原家不同于一般人家,家底颇丰,虽然表面上只是普通的水运镖局,其实内里干得是刀尖舐血的买卖。
黑白两道都会给他们原家几分薄面。
按他来说稍微教训那人两下让小少爷消了气就好,他们此行的目的还是以历练为主。
只是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