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适应了阳光,他依然不喜欢长久地待在室外。
沈流英顺从地跟着他回屋。
想到之前在听白居外看到的一行人,那分明不是刘府的下人,个个孔武有力,眼神锐利,更像是,刀尖儿上舔血的人,又怎么会来帮刘耀整理行囊?
有关自己安全的事她从不含糊,在他要坐下的前一瞬,她扯了扯他的衣袖,“我看外面那群人不像是刘府的下人,这是怎么回事?”惴惴不安地眸光好似依赖地看着他。
喉结滚了滚,不知怎么地,他很喜欢这人这样只看着他的样子,“不必管,不会有事的。”似乎知道“他”的担忧,他平稳的声音安慰着“他”。
沈流英垂着眼眸,点点头。
少年好像有些委屈?为什么呢?是因为自己没有如实相告吗?可是江湖上的事“他”还是少知道些对“他”才好。
刘耀有些控制不住地伸手去抚“他”秾丽的眉眼,却被沈流英倏地躲开了。
这些日子以来,在外人看来,尽管他们相处得确实很亲密,可是只有沈流英知道也不过仅限于牵手罢了。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抬手来摸她的脸,吓她一跳。
因着“他”的躲避,刘耀神色不虞,浑身上下开始冒冷气。
沈流英一点也不慌,面上装作无辜害怕的样子,倒打一耙:“你刚刚吓到我了,”主动伸手握住他还没有放下的手,“下次不要这样了,好不好嘛?”
见他不说话,沈流英知道他这是默认了。
……
下面的人收拾得很快,第二天沈流英和刘耀出门后就看到了一辆外表并不如何出众的马车,只是车厢有些大罢了。
马车后面跟着数匹马拉着货物。自然还有那群气势汹汹的帮佣。
但是他们对刘耀很是恭敬的样子,连带着沈流英都受了不少注目。
沈流英不经意间瞥了一眼拉车的马匹,有力粗壮的四肢,溜滑紧实的皮毛,不像是普通的马。
上了马车,车里别有洞天,外面看着朴实无华,内里却是奢华齐全。
马车里铺有雪白的长绒毯子,大得可以躺下两个人还有余,还有小桌案,茶点和书卷……
真是应有尽有。
值得一提的是,直到马车发动,刘老太爷和刘耀的叔叔依旧没有出来送行的意思,看来确实不大喜欢刘耀这个人。
这种程度,甚至可以说是厌恶了。
马车行进平稳,速度不快不慢,看刘耀的样子,似乎一点也不急着去冀州。
一路上平平淡淡地过了半个月左右,她也见识到了很多不一样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