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被限定即日启程,不仅不能带一兵一卒,连幕僚都没有招募齐全。
是谁让他毫无准备就上路的?
刘彻显然也想起了这桩旧案,神情不由自主的软和了几分,“你怎会缺钱?”
“当利在长安恨不得刮地皮三层,不都给你送过来了吗?”
这点,刘彻是真的不理解。
还在长安城时,这小子就弄了个什么琉璃拍卖会,狠狠的宰了一笔,还有至今仍风靡长安的玻璃窗子,经过一冬的考验,密不透风更令人追捧,仅此一家的生意简直是日进斗金!
更不要说后来又弄出了照得人影纤毫毕现的镜子、能书写的纸张、炒菜的酒楼、北地的牛羊……
单单说最近锻造的铁器!
自从自己给他大开方便之门,允许北地的铁矿以铁器的方式缴税之后,‘朔方铁器’之名,就已经扬名全国了!
朝廷早实行盐铁专营,朔方自行锻造铁器出售,还是独一份。
都这样了还能叫穷?
“父皇!”刘髆突然感觉自己这段时间的方向出了问题。
都说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
就担心自己被刘彻再拉回去,他尽量的低调,结果自己竟然会被误认为有钱?
“您还是看看账册吧!”他忙把一大摞账册高举起来,送到刘彻的面前。
“一年前的朔方一片蛮荒,之前朝廷迁移过来的十万人口,在这些年匈奴的骚扰之下,早十室九空,能养活自己的青壮不足两万人!”
“府库积的灰尘足有一指厚,粮仓里能饿死老鼠。”
“别说耕地,进入上郡一跟北上,连条能走的道都没有!”
“儿子一入上郡就遇到日逐王部打草谷,屠灭了一整个聚居地,连襁褓中的婴孩都没放过!”
“他们杀的仅仅是汉民?他们绝的是我大汉发展朔方的根!”
“儿子重赏军士,才以一当士活擒了日逐王,灭了他全部落。”
刘髆说到这里,简直悲愤难当。
那一战不仅伤命,还伤钱!
他所有的钱财被小六席卷一空不说,还无法报销。
“来到三封隘口之后,儿臣几乎连生计都难维持,不得不带队出关,靠匈奴人的牛羊活口。”
“一年之后如何,您现在可以看见了,这里的道路、耕作、房屋、人口,哪一样不需要花钱?”
“建的安置房屋还远远不够,儿臣正愁迁移过来的人口要如何过冬呢!”
随着刘髆一项一项的细数,刘彻也不免心虚。
这藩就得着实有些仓促了。
“发展一地需徐徐图之,哪有像你这般心急的?人口可以慢慢迁移,朕给你留的五万兵卒不够用?”
刘髆遭遇日逐王部的事,刘彻的确后怕,不过倒也没什么愧疚,事后他也是做了补偿的。
放开铁器经营权,以及留下的五万兵卒,这都是他对老五的偏爱。
“父皇?您不会以为儿臣要兵防守边关的奏折是杜纂出来的吧?”
一听刘彻提及五万兵卒,刘髆便瞪大了眼。
虽然这五万人马他用得得心应手,但这个名可不能背!
“您没发现这里少了个人吗?”
“李陵在阴山被鲜卑人突袭,儿臣刚刚才收到消息派人去援救!”
刘髆也没等刘彻自己猜,接着就给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