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人心力交瘁的看了眼自己的夫人,虽然对宋玉素和自己的亲生儿女做不到一碗水端平,但也不曾苛待过,确实心善。
就是其他方面着实不如那些大家世族的主母。
“让你去你就去,问那么多做什么。还有,这嫁衣留下,公主说是给宋家姑娘的,言外之意你且细想想。看看日后咱家哪个姑娘先定下亲事就给哪个,在此之前好好保存着,不可轻怠。”
上一秒还心有不满的宋夫人,下一秒又瞬间堆满笑容。
这嫁衣,她看到第一眼就不想便宜了那庶女。虽不知为何这样做,但总是顺她心的,高兴都来不及。
于是,第二天裴也亲眼看着宋玉素上花轿,过来迎亲的新郎官和队伍一看到那零零散散的几箱嫁妆时,脸色当即变的难看,为了不让围观看热闹的百姓多一桩笑话,新郎官只好强颜欢笑迎宋玉素上轿。
当天晚上,新郎官喝的醉醺醺,走路都成问题。自然将嫁妆一事忘的一干二净,心里想的全是今日刚娶回来的新娘子,虽说是庶女,但好歹也是个官家小姐。
想到这儿,新郎官正好被众人扶到新房,扑鼻而来的熏香让男子心痒不已,进去就直接掀盖头。
“啊!”男子大喊。
没有想象中如花似玉,温柔如水的美娇娘,引入眼帘的却是一张瘦到脱相的脸,即便上了妆粉,也掩盖不住宋玉素凹陷的眼窝和脸颊。
“当真!?”
“当真!奴婢让宫外的熟人亲自去打听的,错不了。”
路锦幼听到桂月说宋玉素新婚之夜独守空房,第二天一早还被婆母指桑骂槐的挤兑了一顿,心里别提多畅快。
“裴也!裴也!”
裴也守在殿外,听见她急切的喊声后立即推门而入:“公主。”
“上次那个说媒的妇人,让她找的人可找到了?”
“找到了,就安置在客栈里。”
“行,你去告诉她,什么法子我不管,只要把人给我送到宋玉素的夫君身边去就行。”
那媒人把事情办的很漂亮,宋玉素本就是被强迫出嫁,瘦马出身的女子最会拿捏男人心,哄的宋玉素的夫君日日留宿在小妾屋里,几乎将她忘的一干二净。
宋玉素一事算是尘埃落定,日后只需偶尔暗中打压打压她的夫家即可,这辈子宋玉素再无翻身之日。
了了一桩心事的路锦幼,最近吃嘛嘛香,三不五时的去陪路勉之解闷儿,路勉之一边说她耽误自己批阅奏折,一边又被她哄的合不拢嘴。
“父皇,程黛云她……”
提起程黛云,路勉之就想起最近肉眼可见的老了许多的程将军,他叹息一声道:“走了好几日了,程将军也告病假未来上朝,哎~”
“那安质子呢,父皇打算如何?程黛云都走了好些日子了,也不见父皇说一说安质子如何处置。”
“你这滑头,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安质子身份特殊,虽说是战败国的质子,但终究是南阳国皇子,他若是在东启死了,朕如何交代?届时战争再起,受苦的还是百姓。”
说到百姓,路锦幼的脑海中不断浮现
出前世满目疮痍的玄城,和在废墟中苦苦求生的无辜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