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叹口气，不是为那些被轰出去的人感觉难过，而是此时每个窗口前坐着一个人，旁边有两排座椅，还有四个人在等待，还要继续排队……
“坐下等一会儿。”里面的主管忽然开口说话。
楚安在陌生环境里还是很乖巧，立即坐下。
“还有什么疑问吗？”前面业务员客气的问。
“没有了。”办业务的人起身，腿上似乎有伤，一瘸一拐走到通道，修理的军人把已经关不上的门打开，让他通过。
立即有人补上他的位置。
“为什么不能睡在马路上？”另一个登记的人忽然有点愤怒，“我没积分租房子，也不让睡马路上，那我晚上去哪儿，我还能飘在空中吗？”
噗嗤——
有人笑出声。
楚安却笑不出来，盛唐的规矩似乎很多。
“我只是说不能睡马路上。”业务员有点无奈。
“我第一天来，你说我信用不够，不能透支积分，我也没有物资换积分，你说我睡哪儿？”
“你问我，我只是如实说规定而已。你犯不着跟我生气，规矩又不是我定的。”业务员翻了一个大白眼，这样的人不是第一次遇到，但每次还是能被气到，怎么就听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你们这是欺负人，什么破基地。”办业务的人开始敲桌子，情绪越来越激动，“那你说前面那几个人都住哪里，他们也没有积分，他们住哪里了，是不是你们有勾结，你给他们提供地方了。”
旁边的军人转过头，今天闹事的有点多，握紧手中警棍，准备往外拖人。
主管冲他们摆摆手，示意稍安勿躁。
她往前凑了凑，尽量温和解释，“这位先生，我们都是经过考核上岗，按照规章制度办事，绝对不会发生你想的所谓勾结。
我再解释一下您刚才问的问题，您问我们能住在哪里，业务员说可以住在临时招待所。您说没有积分，业务员说可以先去找工作挣积分，有了积分再住招待所或者租个房子。
您又问，如果找不到工作怎么办，总不能让你睡在马路上吧。我们的工作人员没说话，也没有否认你说的话。但是你又接着问，难道马路也不让睡吗？业务员还是没有回答，然后你就开始不依不饶，非要问，马路上到底能不能住？
这边呢，按照城市规划管理制度，百姓确实不能睡在马路上，所以业务员只能告诉你，不能睡在马路上。”
男人没有理解主管的意思，继续咆哮，“你说这么多有什么意思，我不是还不能睡在马路上，你让我去哪里？”
主管颇为无奈，挠了挠头，这个人怎么就一根筋儿，“那个…我再简单捋顺一下，你问我，我只能按照规章制度告诉你，不能睡。”
男人更加愤怒了，随手就要抄椅子，被军人制止。
“她的意思就是你别问了。”楚安真是忍不了，“你想睡就睡呗，问那么多干什么？”
楚安旁边的大姐也是一脸无奈，“就是啊，为什么非要问人家。你进去就躲着点治安员，尽量别被抓就行了呗，如果运气不好被抓就自己承担后果。在这问个不停，人家还能为了你犯错啊。”
里面的主管恨不得给楚安和大娘鼓掌，制度确实不让睡马路，一是危险，二是不好管理。可是也没有人真的管啊，除非睡到马路中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