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
“先进屋吧。”
楚安帮顾野一起将他架进别墅，台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蹭了一块血迹，俩人并没有注意。
王策问不是完全没有意识，咬着牙也能走几步，没有将全部力量挂在她们俩身上。
顾野将他放在沙发上，得到一句微不可闻的谢谢。
楚安去倒了一杯水，想了想他也不一定能喝，自己喝了起来。
王策将身体完全窝进沙发，右手随意放着，左手伸紧抵着胃部，狭长的双眸半阖着，一道醒目的伤口从头发里延伸到额角。
“你是怎么过来的？”楚安问出心中疑惑。
王策仰着头，“有人用三轮车把我推来的。”
“三轮车？”
“咳咳咳…是啊，所以来的晚了一些，不过我偷拿了点药，又给自己注射，也耽误点时间。”
说到这里，他忽然倾身，将目光转到楚安脸上，“前天夜里，医院忽然多了两纸壳箱急救药品，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送的。”
楚安眯起眼睛，看到良知占大半，松了口气。但…另外的小部分为什么是灰色。
灰色是在人与魔之间徘徊的人，就算有良知也不可能占大半。
顾野站在一边有点紧张，主要是怕小安的秘密暴露，“你不好好在医院养伤，来这儿做什么？”
王策又靠回沙发，目光望向天花板，“我想要一个答案。”
顾野，“等你好了，你…”
“我好不了了。”王策打断他的话，“以现在的医疗设施和药品储备，我最多坚持一个月。哪怕老天爷眷顾我，让我活下去，余生也离不开药，可现在根本没有给我用的药。”
他的声音很平静，连一丝丝伤感，哪怕是无奈都没有。
顾野实在琢磨不透他为什么要这样，甩了一下刚刚用力过猛的手臂，结果发现整个掌心都是血，顿时睁大双眼。
“你的伤口裂开了吗？”
楚安让顾野去洗手，上前查看他的伤势，被挡了回来。
楚安无奈，“活着不好吗？也许基地马上就夺回来了，你可以被救治，余生也不需要药物。”
王策干笑出声，“呵呵…呵呵…，活着是很好，可是我不想一个人…一个人活着，咳咳咳。”
他咬紧后槽牙，脸部线条更加冷硬，一双如墨的眸子意味不明。
“我不知道你找我做什么，想要我救你吗？我不是医生也没有药。你不会是想要死在我家，每天午夜十二点出来闹鬼吧。”
“你知道，楚安。”王策半垂下头，长睫遮住眼底的情绪，反复念叨，“你知道的，你知道的…”
楚安见他有点神志不清，强行按住他的手，探额头，果然很烫，“你发烧了，我得送你回医院。”
王策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并没有力度，“我已经将我的全部身家，连同房子给了送我来的那个人，我没有家了，也没有粮食交医药费。”
“你要耍无赖？”
“我只是，咳咳咳…我只是想断了后路，证明我的决心，小安求你告诉我沈寻在哪里，前天…咳咳咳…他一定来过。”
“你为什么非要见他不可？”
王策怔了一下，接着脸上全部的温柔都凝结在了眼底，万年冰块终于浮现一丝笑意，“因为我欠他点东西，说好了要当面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