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进比他们想象得要顺利。
高青山推开茅屋的门,领着白方霁和神医去内屋看那女子。
女子依然仰面躺在卧榻之上,神情平静,如果不是高青山试过鼻息,恐怕旁人会以为她已经死了。
神医上去为她诊脉,查看她周身的伤口,看完之后深深叹了一口气。
“怎么样?”高青山关切地问,“她会醒过来吗?”
“她身上有九天玄女的印记,是死不了的,这印记会始终吊着她一口气。但这极有可能成了别人利用她的把柄。”神医边说边摇头,连他自己都难以相信,九天玄女还会在灵族人身上留下自己的东西。
“神医,你的意思是……”白方霁猜到了几分,“这位女子被利用作为吸引和控制魔物的引子,所以高伏才会那么自信地宣布自己能让魔物退后,可是,他能让魔物退后,便能让魔物继续入侵。”
“不错,我们得尽快将女子从月寻山转移出去,以免她再次落到高伏手里。”
“你们是说,我父亲在操纵这场魔物的灾难?”高青山简直不可置信,他以为他的父亲是真正立下了汗马功劳才得到了如此拥戴,看着眼前面目全非的女子,想必也是父亲一手造成的,不禁一阵恶寒涌上来。
神医熟练地给女子清理、包扎好各处伤口,白方霁则帮她把身子沾着软热的清水擦拭了一遍,去掉了黏在身上的脏污,女子的面貌渐渐展露了出来。
看她的样子已经是三十大几了,但因为常年在黑暗无光的环境呆着,皮肤显得异常苍白。
高青山告诉白方霁,她很可能听不见也说不出话。
白方霁看着她,她似乎太累了,进入了一场酣睡。终于不用在黑暗中孤独地默默哭泣,也不用被当做引子陷入魔物包围中被吞噬撕咬。
“明天我们就动身!”白方霁想让她继续安稳地睡一觉。
但天不遂人愿,当晚几个人就被一群火把包围了,为首的正是徐天枢。
“徐大哥,你知不知道父亲在干什么!”高青山冲着徐天枢吼道。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他都是我的父亲,不像你,吃里扒外!”徐天枢一开口牙尖嘴利。
“别的我不知道,你要是带走了这女人,父亲苦心经营得到的一切就毁于一旦了。你作为他的独子,偏要这么跟他对着干吗!”
“交出这个女人,好好得待在月寻山,你的这两位朋友说不定还能活着走出去。上!”徐天枢说着,领着众人又朝前逼近了一步,看来是不动手不行了。
白方霁抽出长剑横扫出去,几个小兵被剑芒所震慑,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徐天枢见没拿到第一击的士气,不得不自己亲自动手,和白方霁招架起来。
高青山趁着混乱赶紧让神医躲进茅屋关上了门,自己则在外面抵御侍从们的攻击。
双方僵持不下,屋里躺在床上的女子却渐渐起了变化。神医觉察到女子身上九天玄女的印记逐渐苏醒了,映衬得整个屋里都亮堂堂的。紧接着,女子身上的创口和裂痕也开始自动愈合。神医在一旁看得呆住了。
怪不得这女子经历了这么多次魔物的噬咬都没有死去,原来这印记还有这样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