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在后面干嘛呢?赶紧跟上啊!”河梁先生催促道,三人刚刚花费了一番功夫突破四方塔的包围圈,正沿着河梁先生早些年探好的路线遁逃。
这条路线是他花费几年时间精心寻找和设计的,此时也被施了障眼法,其隐蔽性可以让天庭的仙兵一时半刻无法追上来。等仙兵们破了障眼法,他们三人估计也已经逃出生天。
白方霁停在远处的溪边,应付性地回了一句:“马上”,眼睛却一直停留在手中泛着微光的青玉牌上。这微光说明昱珩在通过定位符追踪她的踪迹了,如果还将青玉牌带在身上,无疑是直接把位置暴露给了天庭。
这一切应该不会有机会解释给他听了吧。我们两个注定有缘无分。白方霁心里想得决绝,一粒豆大的泪珠却不期然落在青玉牌上。她用袖子把眼泪揩干净,心一横把青玉牌扔进了山间的溪水里。
等昱珩和雷天威带兵巡着青玉牌的位置赶到溪水边时,早已不见三人的踪影。昱珩从溪水里捞出玉牌,手握得紧紧的。
此刻他的内心是矛盾的,一方面他渴望白方霁就在玉牌旁边,找到她,问清楚。一方面又希望白方霁逃得远远的,否则被天庭抓到,他也无能为力。
同时,还有一种恐惧感在他的心底扎下了根,他害怕白方霁一直在骗他。昱珩不愿意相信这种猜测,但种种迹象又促使他不得不这么想,这种挣扎使得他饱受折磨。
“真没想到,白姑娘竟然会协助天庭第一重犯逃脱。平时看她不像如此有心计之人啊!”雷天威在一旁感叹道。
“那或许是她伪装地好呢!”昱珩下意识地用力,手中的青玉牌立时化作了一片齑粉。
天庭开始在各仙域张贴缉拿和悬赏通告,娄渊作为“国社”则负责指派在凡间各处驻守的社公,密切关注自己土地上的人员踪迹。叛将焱攸逃走的消息不胫而走,一时人心惶惶。
十日后,太子薨逝,天庭上下一片缟素。长衍帝君在世时,励精图治,早朝晏罢,深得人心。如今因为一场大火,溘然长逝,一众仙官无人不哀痛万分。长衍帝君的老仙侍主动提出要给长衍帝君殉葬,追随帝君而去,众人又一阵感佩。
叠鼓悲笳、烛火明灭之中,昱珩帝君面如死灰,静坐在灵堂之内。他脑海中反复回荡着长衍去世前跟他讲得一番话,而长衍的面貌却在脑海中越来越模糊。
人人都道太子死于一场意外的火灾,殊不知在火灾之前,他便已经是饱受毒物折磨的活死人。
昱珩现在才明白,兄长是挡在自己面前的一堵墙,这堵墙遮蔽了墙外的风雨,自己才得以在墙内逍遥自在。只是这堵墙,不可能永远地立于己前。长衍自是知晓这个道理,才每每对自己耳提面命,良苦用心,而自己每次却只管自己快乐。
“昱珩,我们一起玩蹴鞠吧!”初登太子之位的长衍满脸稚嫩,那时候恐怕他还不知道自己将来会面对怎样的命运。
“兄长成了太子,每天有那么多仙官簇拥,还需要跟我们玩吗?谁又敢赢了太子殿下呢!”昱珩回想起幼年时的对话,明明是自己先跟长衍拉开距离的啊。他举起手,给了自己一耳光。
花岛在一旁看见昱珩的举动吃了一惊,想上前劝阻,又看到昱珩脸色十分恐怖,便呆在了原地。
葬礼结束后,天庭的氛围也为之一变。虽然昱珩还没有正式即位,但众仙官已然默认他的太子身份,在他面前言语行事也谨慎了三分。曾经的酒友乾光帝君见了他,也一改往日的嬉笑怒骂,变得拘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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