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二人甘愿追随申不复,做出对亲人、对朋友丧尽天良的事情,天理难容!”
“你们死之前还有什么遗言吗?”
“这两个混蛋还有什么资格发表遗言?”
“申不复这个歪门邪道有什么值得让人卖命的?”
“说出申不复的下落,让你们死得顺利些!”
众人在大堂争论喧哗起来,王禄、周全二人像被架上火炉的鸡仔,不能立刻死了,只能既面临着性命之忧,又面临着精神折磨。
申不复看中了王禄在工人中暴露出的痞子无赖特性,帮他还了巨额赌债,又收他到入幽宫一起修炼、做督工,说实话,王禄一生中没感觉到自己活着有什么价值,但为申不复卖命,却让他感受到了自己的用处。
周全也是如此,在灰砂镇做石匠好好的,但每天帮村民百姓砌墙对于他来说却无聊至极,他想建造的是能够发挥出自己超凡技艺的石材建筑,觉得那样才不枉来世上走一遭。
他联络了灰砂镇上自己的好兄弟、也是好朋友的瓦匠古易慎,他明明答应了要和自己一起完成宏大的地宫建造,却临阵脱逃,致使申不复大怒,对余下的工人兄弟们看管更为严苛。
说来奇怪,地宫里几乎没有成功逃脱的工人,古易慎却不知想出了什么办法顺利从地宫里脱身,想来自己的这位朋友确实是一位头脑不凡的人。
申不复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王周二人怎知他的下落?知道又如何能说出来呢?在旁人看来,这二人外行功夫不佳,但对主人却是有一种愚忠的执着。
周全耷拉着脑袋跪在大堂上,见此情此景,自己无论如何是不能活着走出去了,便咬开藏在牙齿里的阴线虫,倒地而亡。王禄看周全这么果决,也想仿效,但早被上来的几位澧沅山弟子死死抠住了嘴巴。
俞城掌门亲眼看见了阴线虫的威力,双眼不自觉地眯成了一条线,似乎已经有了新的主意,沉下声道:“把他押下去,细细审问。”
是夜,明月当空,白方霁独自一人坐在湖心亭中痛饮,依旧素衣褡裢,只不过腰间多了一条紫玉佩饰。月光下,一人一亭显得分外寂寥。月光林林洒洒在湖面晃动,一切仿佛又重归平静。明日押解申不白回虚静山,相信师父会予以公正的处置。
师妹也要回家了。她好不容易摆脱了恶魂的纠缠,却来不及再与我重归于好,说两句体己话就走了。这样想着,白方霁的眼泪又垂下来了。这几天似乎把六年没流的泪流完了。
六年前造成这一切的人,让我们姐妹彼此折磨六年的人,即使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找出来!白方霁从来没有像今时今日这样,复仇之火在胸腹熊熊燃烧。要变得更强大,才能保护想保护之人。
“流光皎皎,心意昭昭。白小师妹泉下有知,你仍与她心意相通,也可瞑目了。”昱珩摇着折扇,又提了一壶酒来。
“心意相通?师妹通我心意,我又何尝看出她一丝一毫的心意。”白方霁半壶酒下肚,脸颊通红,言语也有些含糊不清,“那恶魂镇在阎蹊湖下,尚有完整魂魄。阿晴的元神却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消散在了空气之中,元神尚未破碎,便有解救之法。”昱珩抿了一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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