澧沅山下,丽水河边的一个酒肆里,顾客寥寥落落。一位白纱氅衣、面如冠玉的男子坐在西南僻静的角落,正悠闲地自饮自酌。窗外河水汩汩流淌,两岸红花绿树,清明耀眼。照现在水患的发展趋势,如果不加制止,过不了多久,丽水河也会暴涨,这家酒肆将消失无踪。
“帝君,属下来迟了!”一个武夫模样、长着络腮胡的精壮汉子凭空出现在男子面前。
男子没有惊讶,也不看他,兀自说道,“看来,若不是看我快死了,天帝是决计不肯派人下来支援了?”
汉子摸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哪里的话,试问有哪个父亲眼睁睁看儿子死的。天庭这些日子确实是缺人手,因为要接待各门派仙生的事情,大家忙得不可开交。”
“况且……况且这澧沅山是帝君您管辖的地界,出了事儿当然您得多操点心吧!”汉子半开玩笑地说着,跑过去给他捏肩膀,“听说您下凡时在南天门口一个没站稳,不小心跌下去了……那个,没受伤吧?!”
“咳咳……”昱珩帝君听他如此说,呛了一口酒水。他不仅受伤了,伤得还不轻,天知道他跌下来正好撞到一棵树上,那树的高度超出一般,重叠的树枝将他的前胸和腹部刮开了两道血口,更别说被无数树叶划出的小口,可以说是遍体鳞伤。
“敢情您又忘了,下凡出任务,法力使用的次数和时长都是有限制的了吧?”
昱珩帝君不想说,他是在门口和身为太子的哥哥长衍帝君吵架,被一脚踹下凡的,根本没来得及施法。刚刚他才用法力让周身的伤口痊愈了。
“小威,别说这个了,咱说点儿正事。”
原来眼前的汉子正是在天庭正殿驻守的勇猛大将军雷天威。雷天威凑近他,想听个清楚。
“我现在在凡间的身份是在水患中家破人亡……”昱珩说到一半儿突然停了下来,“小威,你亲我干嘛?”
“我没亲你啊!”雷天威被问得一脸懵逼。
“那是谁……”昱珩记起来了,他给青玉牌施了法术,这法术能让玉牌传递五觉,本来是想通过这块牌子定位救命恩人,未来好找到报答,没想到还有这一遭,想到这儿,他不禁红了耳根。
“去去去,坐到对面去,离我这么近不热么!”
雷天威无端被他数落一顿,悻悻地坐到了对面。
“我在凡间的名字叫元九舟,是元府的小儿子,有一个哥哥和父母都在水患中遇难。我和随从逃难逃到了这里……”
“为什么我不能做你的哥哥?”
昱珩想不到他有此一问,用法力变出一面镜子让他自己照,“乔装,得让别人认为是真的,你那样,我这样,谁会认为是亲兄弟!”
“请帝君不要随意浪费法术,我做随从便是。”雷天威面无表情,眼神却透着鄙夷。
“我现在是元九舟了,休再叫我帝君。”昱珩轻轻一笑,“跟我来吧!”
二人沿着丽水河朝上游走去,一路上走走歇歇。丽水河并非直接发源于阎蹊湖,因此湖水上涨并没有即时影响到丽水河的水位。而从丽水河到阎蹊湖的陆路距离是最近的,且沿途有不少客店、驿站供路人歇息。
走了两日,这日已到黄昏,天色渐暗,二人正好遇到一间灯火通明、看着十分宽敞的客店,打算在此修整一宿再行出发。
昱珩上次使用法力变出的钱财在买了玉牌、置办了新衣物、支付酒钱之后余钱有限,他让雷天威动用法力,以让两人可以大餐一顿。雷天威说法力要留着保命用,于是二人准备点些粗茶淡饭,饱腹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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