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逑离开后,依拿可独自坐在原地,心里只想大声呐喊:“哥啊、阿史那诺啊,你到底死到哪里去了啊?你不要你妹妹了,难道连媳妇儿也打算不要了吗?”随即,她恨恨的想着,要不干脆自己就自荐,与南离和亲,看你回来知道后,不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
然而隔了两天,依拿可就听到了南离那边,已经册立了太子的消息。不仅如此,消息中还说南离王对太子的生母用情至深,为了独宠她一人宁愿后宫无妃。此举倒和其先父做法一致,天下都在赞颂他父子二人,是个用情专一、痴情至深之人。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依拿可忿然大怒,她哥这才死了多久?头七刚过没几天,人那边就已经册立太子了?也就是说她哥活着的时候,那人就已经有别的女人呢?背着他们悄悄的连儿子都生呢?
就这?还用情至深?还要独宠一人?现在她哥一死,人就忙着册立太子,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在他们伤口上撒盐吗?痴情至深之人?啊呸!负心汉才是真,亏她以前还觉得那人不错,可惜了那张好看的皮囊下面,竟没有一颗人的心。
果然,长得好看的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依拿可公主这话,可谓是一竿子打翻了一船的人。
南离、上墉城
北禺那边传来的西襄侯已经平安归来的消息,他们已经收到,君王也已经知晓,然而人不仅没有起色,反而越来越憔悴。偏生他自己还意识不到,或者说他自己不想承认。整个人每天除了批阅折子还是批阅折子,实在是累了、乏了,就和衣浅眠一小会儿,醒了就又开始处理国事,就这么硬熬着。
唯一能让君王真正闲暇一会儿的,是在看望小太子的时候,这时候君王就会手里捏着一块白玉雕成的平安扣,对着小太子发呆,眼神空洞,目光涣散,似悲似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托君王如此勤勉政务的福,上行下效之下,如今南离朝堂处理公务的效率翻倍,不仅急事、要事能很快得到答复,就是一般的事务,也很快便有批复。也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东渚与乌有国开战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上墉。
乌有国与东渚之间的差距,便是鸡蛋和顽石的差距,两国开战,结局可想而知。大概乌有国的国主,也是知道自身力量的悬殊,因此还未开战,便已经向四面八方开始求助了。而他们求助的重点对象,便是南离。
这点倒也不难理解,乌有国靠近曦祜,与南离东北边境接壤,与东渚中间还隔着好几个小国和零散的部落。曦祜与东渚亲近,且当年曦祜讨伐南离一战中,两国因为归还的俘虏,被曦祜屠杀一事结下了梁子。现在别说曦祜会出手相助了,只要对方不趁此和东渚沆瀣一气,侵吞他们的国土,瓜分他们的城池,乌有国国君就该谢天谢地了。
纵观当今天下,能与东渚抗衡,且他们有几分把握说动对方出兵相助的,便只剩下南离一国了。南离与乌有国接壤,试想,东渚真正的目的,当真只是他们区区一小国吗?乌有亡国之后,东渚便又多了一块地与南离接壤,东渚真正的目的,便如那醉翁之意不在酒,南离不会看不出来。所以,唇亡齿寒之下,南离也不会选择袖手旁观。
上墉这边接到消息后,君王当即召集群臣商讨此事。有支持出兵相助的,当然就有反对的、还有未发表意见,以及企图两方都不得罪的中立派。最后君王一锤定音,宣布十日后大军开拔,正式出兵帮助乌有国抵御东渚的入侵。
与此同时,北禺这边,随着西襄侯的平安归来,国内局势再度反转,那些在清河郡侯和西襄侯之间,反复宣誓效忠的人们,这次终于学乖了,没有打上门来之前决不自立,也决不事先表态。
少了这些墙头草的摇旗呐喊,清河郡侯这边冷清了许多,即便有东渚的银钱支援,能收买到的势力也及其有限。更有狡诈者,得了好处不办事,清河郡侯的支援来者不拒,西襄侯抛来的红线也照收不误,心下却只盼着这两王位正统继承者,最好能同归于尽,他们便有自立的机会。
如此情况之下,不仅占据着苍都、旃檀两地要塞,还有北方大片封地,以及南边吞揆、焦桐、薄劳几地的西襄侯一方,可谓是大局在握,提前将王位纳入囊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