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阿史那诺听见这话后气得放声大笑起来,道:“萧凤仪,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当成是你后宫里的妃嫔、侍妾?还是娈宠?”恃宠而骄?这话简直可笑至极,当真是被爱着的总是有恃无恐,才会说出这样伤人的话来吧!
“你......”萧韶气结,因为他竟然曲解自己的意思,否认自己对他的感情;还因为他竟贬低自己,将自己比作侍妾、娈宠之流。
阿史那诺不想听他的解释,蛮横道:“是你先招惹我的,我也许诺了要一直陪着你。所以不管你我身份地位如何变化,不管你有任何理由和顾虑,你都不能再去找任何人,任何人不论男女......”他强调着。
“哬......”萧韶也被激怒了:“孤身为南离的王,子嗣的延续也是孤的责任之一,不去找任何人,你能给孤生下个太子来,孤便立即册封你为王后。”他这是愤怒之下脱口而出的话,说完之后就有些后悔了,但他被激出了傲气,容不得他此时低头服软。
“呵呵。”阿史那诺一边摇头一边大笑,他不敢相信有一天会从自己心爱之人的口中,听到这些言论。
“阿史......”萧韶见他这副悲凉的模样,心里也是针刺般的疼,下意识的上前一步,想跟他说,这只是我一怒之下的气话,你别当真,但阿史那诺却在他上前时往后退了一步。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却将萧韶订在了原地,在他的记忆之中,这人从来不会在自己主动的时候表示拒绝。他心里有些慌乱,却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阿史那诺见他无助又慌乱的愣在原地,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心里终是不忍,便道:“凤仪,我需要你的承诺,承诺许我一生一世,承诺今生唯我一人。”
“阿史,我可以许诺你一生一世。只要我们的心始终是在一起的,身边还有没有其他人重要吗?即便再有其他人的出现,他们也不能代替你在我心里的位置,难道你不明白吗?”萧韶又道:“何况,你将来也会是北禺的王,你能做到你自己说的吗?你没有子嗣,北禺的社稷传承怎么办?”
阿史那诺抬手捂住脸,他不想自己伤心又狼狈的样子,被这人看见,他竟然试图以换位的方式,来说服自己。阿史那诺甚至有些惨淡的想: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吗?真正爱一个人,会大度到和别人来分享他吗?会允许他的身边再出现别的人吗?无论如何,自己做不到!
“我能向你要承诺,当然是因为我能做到,要是我自己都不能做到,凭什么还来要求你的承诺呢?”
萧韶听见他这斩钉截铁的话语后,身体向后微倾,像是被无形的拳头狠狠砸中了一般。怎么会这样呢?是自己疯了,还是这人疯了呢?他想:我们就这样保持着现状不好吗?等你继位以后,我们见面的时间会更少,往后难得的见面时间里,大家春风一度、风流快活后便各自离去,再等待着下次重逢。
就保持着这样的关系,一直继续下去难道不好吗?为什么非得许诺是对方的唯一不可?如果一方有个什么闪失,让剩下的一方怎么办?你们这些人在许下承诺的时候,就从来没有想过会出现最糟糕的情况吗?
“凤仪,你的回答呢?”阿史那诺本不想将人逼得这么紧,但离开的时间越来越近,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慢慢和他谈了,他迫切的需要在离开时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
萧韶带着委屈和倔强,背过身去,说道:“阿史,你别逼我。”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仿佛重若千钧般,砸在阿史那诺的心里,他觉得身体沉重得直不起身来。
“好好好......”阿史那诺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却没了下文,看着眼前人的背影,他突然转过身,带着失败者的狼狈,逃避道:“时候不早了,我得启程回北禺了。”说完,便不待萧韶答复,逃跑似的离开了泰成殿。
萧韶转身回头的时候,只见到一个踉跄的背影,和被风掀起的一片衣角。他下意识的就要追出去,但走了两步之后,又停了下来。他叫来黄内侍,吩咐人去帮阿史那诺准备一路上会用到的东西。黄内侍走后,他便一个人坐在泰成殿角落的椅子里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