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事又是发生在大年初一,这个时候不管是老大还是老二,都还沉浸在自己的被罚的消息之中,又是节日期间,谁会去为一个远在他方的泰亦里古操心呢?
爻涘又将消息看了一遍,一手捻着纸条,一手在桌案上轻轻敲打着,眼中却在快速的转动着,一盏茶功夫后,他停止一切动作,叫来心腹吩咐道:“你找个机灵点儿的人,带着本宫的亲笔信和信物,去曦祜的金乌宫走一趟。顺便给我们多年来的邦交好友,送点儿新年礼物。告诉他们那两口丢失多年的宝贝大钟,是时候重铸了......”
“是,属下遵命。”
爻涘重新依靠回金丝软枕里,拿起手边的书,悠哉游哉的看了起来。只是此时他的心思却没有多少在这书页之上。
勉强翻看了两页之后,爻涘放下书籍,幽幽叹气道:“果然比起泰亦里古,自己还是更讨厌阿史那诺啊!”
北禺国内
狂奔了二十余天后,泰亦里古一行人,在舍弃了部分会拖慢他们速度的步兵后,总算是跳出了巫骨金他们的威胁圈,他们转向往西后,又行一个月,已经顺利到达清河郡边界。
而在他们赶路的途中,也断断续续有消息传来,原来东渚那帮孙子发生内讧了,原来负责和他们联系的太子被罚,与他们联系的事落到了其兄长大王子头上,人员变动和交接的情况进行得不是很顺利,这才有了之前失去联系一事。
泰亦里古看着东渚方的来信,将信件揉成一团,扔进了路边的臭水沟里。当初东渚的来意,他便清楚,自己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和牺牲,换来的却是关键时刻的背弃。商人嘛,无利不起早,见如今自己势不如前,无利可图,便想着舍弃。
泰亦里古看着眼前的道路,再看看眼前的那块埋在路边,不甚起眼的界碑,上面刻着两个大字——清河。只要沿着此路再往西行几步,便是清河郡界内了,自己终于安全叻。这一路上疯狂的追杀,狼狈的逃窜,舍弃部分兵力,为的便是此刻。
泰亦里古在清河郡的界碑前,停驻了一会儿后,便率领着剩余人马进入清河界内,这一路上的狂奔已经让他们人困马乏,心力交瘁。现在进入清河界内后,众人都露出了轻松的神态,仿佛前方已经有热水和食物,在等待着他们。因为他们都知道,只要进入清河界内就是他们的地盘了。
有亲信上前请示清河郡侯,是否能在清河郡内第一座城池稍作休整?清河郡侯当即表态同意,于是一众人立即欢呼雀跃起来,并且对即将到达的城池充满了向往。
不过,他们现在距离清河界内的第一座城池——淈其,还有三十余里路程,纵使他们现在人人有马,但这一个月来的长期奔波下来,也要小半个时辰。但上千里的路他们都熬过来了,还在乎这区区三十余里路吗?
因此,当众人心里抱着对淈其的执着,终于到达城楼下、城门外时,有些人热泪盈眶,有些人差点儿就从马背上滑下来了。当然,出现这些反应的大多都是文官们,武将倒还个个打起了精神。
淈其城位于清河河畔,是清河郡内第一座城池,而清河郡得名,也正是因为界内这条河而得名。
同时清河又是自北向南流向的,焉水上游分支的一条河流,而焉水自焉山流出后,经过淈其改道后,才有了清河。清河在流经下游时,最终又汇入到了焉水水域,所以,清河与焉水其实算同源而出的一条河,只是因地段不同,而叫法不同罢了。因此,这条支流除了在清河界内,被称作清河以外,其他地方都统一称为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