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诺点头同意。倒不是自己看不起泰亦里古,就他在高臾郡的那一番操作,真不像是同一个人能想出来的谋略,这更像是一直他背后的东渚的作风。
“殿下准备如何应对?”高校逑问道。
“他不说想要王位就堂堂正正的去夺吗?那咱们就如他的愿……”
大陆历1726的最后一天,大陆各地都洋溢着喜庆,东南西方的各个国家和部落的人们,都在庆典中迎接新一年的到来,只有北禺的人们,依然还在硝烟和战乱中,为了活命而苦苦挣扎。
东渚国、溯洄城、黄金御宫
玉宇殿内宫中庆典正是热闹之时,东渚国君爻单特意将太子殿下叫了出来,父子俩去了偏殿,听着殿内传来的丝竹歌舞之声,以及稚童的欢呼声,此时父子俩所在的偏殿,竟显得格外的冷清。就连偏殿内的烛火,似乎都比外面要暗上一些。
“父王招儿臣前来,有何吩咐。”太子殿下率先开了口,打破了这冷清沉默的局面。
东渚太子,爻涘二十出头的年纪,长相称得上英俊,但却算不上拔尖儿,但胜在通身气质不俗,一看便知非富即贵,而这位也的确是既富又贵的主儿。
“涘儿啊,我们爷儿俩也好久没有,好好坐下来说说话,父王就是想找你说说话……”爻单道。
太子殿下一听他父王这话,便知情况不妙,他立即在心里快速思索着,难道是自己最近做了什么事儿,惹得父王不快呢?
太子殿下跪下磕头,道:“涘儿若有做错什么?还请父王明示……”语气耿直,但话语中却带着委屈。
爻单皱眉看着自己的儿子,这孩子因为是嫡子,从小便被立为了太子,他从小受到的教育、以及栽培都不同于其他兄弟。如此特殊的地位以及成长环境,让这孩子从小便清高自傲,性子又敏感,受不得一点儿委屈和别人的质疑。自己就这么一句话,他就给自己整了这么一出。
爻单看着一副虽然受了委屈,但依然神情倔强的儿子,放弃了原本打算的温言细语的提点,直接道:“南离的事,你插手得太深了。”
爻涘心里冷哼一声,原来是在这儿等着自己了。看来,那老女人的眼泪还挺管用的嘛,竟能将父王的心给哭软了。或者说吹枕边风这法子,还真是奏效,可惜自己母后去得早……
他心里不屑,开口却是义正言辞:“如今南离有联合北禺共同抗衡我们的打算,不趁他们还未结盟之前,搅乱他们,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们联合起来,对付我们?”
“哼!”爻单见太子不思悔改,反而嘴硬狡辩,当即冷哼一声,斥责道:“别拿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糊弄你老子我,你插手南离和北禺的事,心里打的什么盘算,别以为寡人不知道——”
“父王说这话,儿臣怎么就听不明白呢?”爻涘抬起头直视着东渚的国君,他的父王,道:“北禺国内大乱,您拍手称快,怎么到南离这儿,您就觉得涘儿不该了呢?”
“你要真能把南离给寡人搅乱咯,寡人支持你还来不及,可你心里真是这样打算的吗?别以为寡人不知道你的心思……”爻单再次提及了这话,却又欲言又止,似乎是对儿子的心思,羞于说出口来。
“父王以为,儿子会为了美人,不要江山吗?”然而东渚国君不耻于说出口的话,东渚的太子殿下,却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话语间,全是不以为然之态。
“你……”爻单大怒,对外一向和善的容颜,此时脸色阴沉的吓人,这个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儿子,竟然公然顶撞自己,还是为了一个男人……爻单大怒之后,又是大悲,自古以来只有“红颜祸水”,难不成这个逆子,要为了一个“蓝颜”而失了分寸吗?
“父王息怒……”太子殿下见自己的父王,被自己给气狠了,适时的服了软,但却并不觉得自己错了,他道:“请父王仔细想想,他若贵为南离的王,儿臣怎能轻易奈何得了他?可若他失去这层身份,成为一名普通人,空有美貌却不能自保,岂不任人鱼肉!”他话语悠悠然,眸中神色却是晦暗不明,眼前似乎已经出现了,某些不可言说的画面。
“南离一乱,对东渚只有利好,届时我们再在南离朝堂上,扶持亲善东渚的势力上位,再图谋分而划之……那时,岂不连动兵戈之劳,也替我们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