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伯如会这样想,是有根据的,就他所知,前几天内务府还在忙着选后一事,这表明君王并未因那位而忘记大婚一事儿,也就是说两人现下虽是交好,但这层关系,到底也不会扯到明面上来。所以,当这段关系要结束的时候,他只希望不要让两国的关系,闹得太僵就好。
萧韶认真的点点头,道:“韶,记住了。”自己之所以会同意阿史那诺的提议,对他的喜爱只是一部分,更多的还是考虑在他身上投注,日后给南离带来的收益。所以听颜伯如提及以后两人闹掰时,可能会给南离带来的损失,萧韶也格外上心。
颜伯如见君王反应,便也未再多言,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正事儿上来:“陛下可将此事透露给了西襄侯?”
萧韶立即道:“仲父放心,这是南离之事,他不知晓。”
颜伯如心里有些欣慰,看来没有被美色迷昏了头,还知道分寸。在知晓前因后果之后,颜伯如发现,助北禺一事只是顺带,君王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扫清国内障碍。这么一想他顿时对那位西襄侯顺眼了不少。
另一边,南离君臣两人议论的北禺这位西襄侯,在星夜兼程的赶路下,用了五天四夜总算到达了西北郡守府邸。他们此行回程是用的南离马匹,脚力和耐力都比不上北禺的,就连他们从妻桑带来的也差了一大截。因此,到达西北郡的时间比阿史那诺预计的要晚上不少。
其实这时间也就阿史那诺他们觉得慢了,就他们这个行程速度,放在南离足够让人惊叹不已了。萧韶在知道他们这速度之后,就不禁暗自感叹:这牲口一样的身体素质,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啊!这样一想,萧韶给自己前两次在床上输给了阿史那诺,找了个借口,不是自己太不堪事,而是敌人太变态。
早在三天前,阿史那诺便收到了纳古赫的飞鸽传书,知道南离已经通过了对北禺的援助一事的商讨,并已经在着手准备兵马和粮草辎重,不日南离应承的兵马和辎重,便可开拔前往北禺。
阿史那诺带着随从敲开西北郡守府大门,递上信物,很快便见到了那位被萧凤仪亲昵的称呼为“少卿”之人。阿史那诺知道这样拈酸吃醋的想法不好,也知道他们二人,从小便是一起长大,虽为君臣,却情同手足,平日里叫个字什么的,也实属正常,但他就是忍不住心里酸酸的。
他想自己和凤仪也同样从小就相识,虽说没有一块儿长大,但几年里也总能见上几次面,可为什么凤仪却从没叫过自己的字?唯一一次叫自己“阿史”,还是自己用承诺好不容易换来的。
等等……阿史那诺突然发现萧凤仪对自己的称呼,不仅没叫过字,还没叫过名,一般情况下都是你啊我的,调侃的时候倒是会称呼自己为“殿下”,只是每次叫殿下的时候,语气都阴阳怪气,叫西襄侯的时候也差不多。阿史那诺顿时不想再回想下去了,免得自取其辱……
“四殿下,北禺的西襄侯爷,瑟兰荻公子?!......”颜勎对着不知为何,突然陷入愣神状态的人,接连换了几次称呼,却见人都没反应。便用手在人眼前来回晃悠,心道:不会是连夜奔波,人虽然到了,脑子还在路上吧?
“那个……”颜勎加大了音量,刚提起一口气,正好遇到阿史那诺回想结束。
“颜大公子,你扯这么大的嗓门作甚?是准备练狮吼功吗?”阿史那诺刚一回神,便听见了这一嗓子,顿时被吓了一跳,一边往后退了几步,一边揉着耳朵接连不跌的埋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