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躺了一会儿后,睡意渐渐袭来。也不知过了多久,睡意朦胧间,萧韶只觉一阵口干舌燥,便对外间吩咐送茶进来。片刻后,就有一杯水送到自己手边,萧韶伸手接过,喝了两口,顿觉口渴之意稍减。于是忍不住又多喝了两口,直至一杯水全部入腹。
然而,下一瞬间,方才那阵口干舌燥复又席卷而来,不仅如此,身体里还升起一阵燥热,这燥热在体内各处蔓延,最后汇集在脐下三寸之处,烧得他差点儿欲火攻心……饶是萧韶这样不善于此道的人,也知道自己终究还是大意了,中了别人的招。
萧韶极力保持着镇定,转头去看身旁的内侍,内侍早已换了人,正是他之前还在考虑要怎么处置的安乐侯,原罛国大王子。
“你——”萧韶刚说了一个字,便住了口。因为他发现,自己原本想怒斥的话语,一开口虽低沉沙哑,却是带着些谄媚婉转,竟像是在邀宠的呻吟。于是,萧韶当机立断,将手中的茶杯,砸在了地上。
虽然地上铺着一层地毯,但他这用力一砸,茶杯碎裂的声音,立即便在寝殿内响起,因为太过安静,还能听见那不甚明显的回音。然而如此动静,却没能将外间的内侍宫人给吸引过来,更别说在外围的护卫了。
也是,这既是他的地盘,又是他原来住的王宫,行此事之前,怎会不做好周全的安排?想来这外间的宫人内侍,以及护卫都已经被他支开,或是解决了吧……到底还是大意了。
安乐侯一直在旁边静静的看着萧韶的一举一动,见他脸上一直维持着的镇定,终于出现裂痕时,这才不紧不慢的开了口。
“南离王好大的脾气,当初一言不合,便将我王室成员,全数诛尽,现在我不过是想和你算算这笔账,怎么你就如此激动了……”
萧韶耳中听见他这番,抛开事实不谈的言论,竟被气笑了。他咬破舌尖,才换来一丝清明,对安乐侯道:“就你们罛人这脑子,迟早要把国家作没……还是乖乖跟着孤,回上墉种菜去吧,啊……”
“你——自找的——”安乐侯被南离王嘲讽的话激得大怒,一把提起南离王的领口,将人从床上拖了起来,随即从内衫兜里掏出一物,捏碎外封的蜡层,将一颗宛如红豆的丸粒,塞入了南离王口中。
那东西入口即化,萧韶还来不及阻止,就已经化为液体,随着津液被自己咽下。安乐侯见他咽下之后,这才将人放开。没了他的借力,南离王瘫软在了床榻之上。安乐侯等了片刻,这才弯腰看着药效已经发作,失去了行动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