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不好意思,我跟你说啊,这个字还颇有些来历……“阿史那诺正要长篇大论,谈及他这个字的典故时,就听敲门声响起,是酒楼跑堂的正要送酒菜进来。
听见这敲门声,萧韶立即便应答了一声,激动得亲自起身去给人开门,跑堂的见雅间贵客竟如此亲戚随和,感动不已。都说这越是位高权重之人越是亲切随和,想来说的就是眼前这位穿着不凡,长相画中仙人的郎君。
跑堂的将酒菜一一摆放好,就退了出去,雅间里又只剩下了他二人。
萧韶拿起桌上的酒壶将两人的酒杯倒满,看着阿史那诺道:“九璋啊,我不管你这字是真有来历,还是方才临时起意随口取的,都不打紧……”为了避免听见自己不想听的话,萧韶先拿话,将人的嘴给堵上了。
又道:“你看……我们今天转悠了快一个下午了,你想说的我明白了;你表现出的诚意,我也看见了。我之前的话不变,南离欢迎一位对我们抱有善意的君主。”
说完这话,他看着阿史那诺的双眼,道:“南离虽有祖训,不能干涉他国内政,但若朋友有难,主动请求帮助,又是另一回事儿呢……”然后,他端起酒杯对阿史那诺道:“那孤王在此预祝殿下,马到成功。”
阿史那诺如今兵权被夺,于王位之争中处于不利地位。如今他为了寻求南离的外援,拿出了自己的诚意——将东渚藏在暗处的隐患,暴露给了南离国君。曦祜倒下后,东渚势必会成为下一个“天下第一”。
南离受战争影响,战后恢复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如此境况下,面对东渚施加的压力,南离的战后休养生息之策,必将受到挟制,毕竟一个病弱的南离对东渚来说,比一个强盛的南离对他们更有利。
如此,南离国君掌握了东渚国内的隐患后,便不至于落得处处被动的局面。南离得到了好处,而他也得到了南离国君的许诺,这样两全其美的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闻言,阿史那诺咧嘴一笑,也端起了自己的酒杯,朝萧韶举起的杯沿轻碰了一下道:“那,就借南离王吉言了!”说罢,仰头一饮而尽。
萧韶随后也同样一饮而尽,却阿史那诺突然说道:”九章这个字不是我随意编的,跟你有关。“
”咳咳咳咳……“萧韶一口酒含在嘴里岔了气,咳得惊天动地。他一边咳嗽还一边费劲的抽出功夫去怒瞪“罪魁祸首”,他只希望这话,只是这人像往常那般,和自己的玩笑话,而不是他不想听到的那种。
阿史那诺见状,连忙去帮他拍背顺气,就见他咳得两颊酡红,眼中带着泪光的怒瞪着自己。只是,这副模样,怒意他没感觉到,就觉得这个小样儿,也太他娘的招人了吧!他心跟着重重的跳了几下,连带着拍背的手也加重了力度。
那些他本以为,随着这么些年过去,也该淡掉的痕迹,又在他脑海中鲜活了起来。那些本已收拾好的心绪,又开始起起伏伏的提醒着自己:你所谓的淡忘,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
萧韶被这突然加重的大掌拍得,又咳了几声,他心道:我不管你那话,是不是玩笑了,小爷我今天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