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起初曦祜并没有放在心上。可事态的发展却一步步超出他们的预料,等到北禺国名出现在传回来的情报中后,曦祜愤怒了。
曦祜派遣使臣前往北禺,谴责北禺胆敢借此侵扰曦祜边境。这其实只是明面上的借口,私下要谴责的却是,早前北禺拿了曦祜的好处,同意在曦祜和南离交战期间,两不相帮。但此事不好拿到明面上来说,便只好找了这么个借口。
面对曦祜的谴责,北禺却只说是之前两小国,也不知怎么的,打着打着就越界进入了北禺境内,他们为确保国民的安全才不得不派兵前往驱逐。可两小国却同起反抗,于是北禺怒而发兵,对其武力镇压,才导致如今的局面出现。实非侵扰曦祜边境,更不存在违约之举。
这个解释在曦祜看来有些牵强,但他们却没法辩驳,因为事情的经过确实如北禺所述。只是现如今北禺大军陈兵曦祜边界,虽表面上说不是针对他们,但曦祜却不能轻信。曦祜国君派使臣前往北禺,要求其大军撤退,却被其当场拒绝了。
现在曦祜南下正在跟南离交战,北边却忽然多了北禺大军如芒在背。虽然北禺口口声声强调只是为了边境驻防,但曦祜却不得不防。双线作战曦祜不怕,但也不想在战争上消耗过多。如此情形下,曦祜国内兵力调配就必须得重新分配,先前全部派往南边的大军,也得撤回一半,北上防止北禺作乱。要考虑到这一南一北,不免就有些掣肘了。
与此相反,南离因为有了北禺的暗中策应,即便在曦祜增派了兵马的情况下,也与其打得有来有回,而且不知为何,曦祜上至将领,下到士兵都处在一种莫名的焦虑和低落的情绪里,而南离将士却士气振奋,两相对比之下,南离不仅未处于下风,还隐隐有反超之势。
于是就这样来回拉扯了一个月后,曦祜国内又开始出现了停战议和的声音。曦祜国君大怒,下令处死了进言之人,并抓捕了一批持议和态度之人,如此高压之下,这种声音总算被压了下去。
可事与愿违的是,战场上的态势却在一步步的恶化。原本还处于优势的曦祜大军,因为调走了一半前往北境防止北禺作乱,现在留下的人数只比南离多了不到几万。如此实力相近之下,南离打得是游刃有余,而曦祜这边也不知道是受天气的影响,还是少了人数上的优势,近来是节节败退,目前已经退回到了飒古城。
战场上伤员人数也是惨重,大多还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在南离炎热的气候中暑毒而亡。非战斗减员的数字,看得收到消息的官员触目惊心。田芳是负责后勤粮草辎重调度的都尉,每天经他手的前方战报像雪片一样纷至而来,南北皆有。即便是看惯了战忘人数的他,也不禁动容。
面对如此情形,曦祜国内要求停战的声音再次出现,且愈发强烈,甚至出现了“万民血书”,上书:他们的儿子、丈夫、父亲、兄弟,可以为保家卫国而死,却不能因为暑毒,将命丢在异国他乡,在那样的耻辱中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