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诺心里千思万绪的,但面上却故作平静,用他们平日里玩闹惯了的口吻,道:“你这伤口我方才检查过了,死不了。男子汉大丈夫的,别一点伤就哭天喊地的……”
“我操你大爷……”萧韶本就怕痛,今日这伤口虽不致命,但也不轻,他之前一直咬牙忍着,这会儿被人拉拽到伤口了,他抽口气都有人来教训他。
“哟,你还会说这话啊?”阿史那诺嘴上虽然贫着,手上却动作飞快的给人伤口做了简单处理。
萧韶见他动作,原本还有些感动的……要是这人在处理伤口时,撕开伤口处被污血粘连着的衣襟时,稍微注意点;剔除伤口上的污渍时,动作稍微轻柔点;他洒在伤口处的药粉,稍微不那么刺激。但凡有任何一点这人注意到了,萧韶一定感激在心,只是现在他只想放声痛骂,来缓解伤口处那火辣辣的痛。
当即就顾不上什么礼仪风度了:“其实你是子雅骋鸣派来故意整我的吧?”
“咳,你这话说得,颜相听见可是会伤心的……”
十来天前,南离的相国颜伯如带着使臣抵达北禺,请求面见北禺国君。然而北禺国君知道南离相国此时前来的目的,为了日后不给曦祜留下借口,北禺国君称病不见。然而两国向来友好,没有啥仇恨,就此把人家一国之相晾在旁边也不合适,于是北禺国君便找了位王子替自己接待这位南离的相国。
而负责接待的人正是与南离有着不解之缘的阿史那诺王子殿下。阿史那诺知道这差事是个烫手的山芋,处理好了没有啥好处;可一旦处理不好,后果就可大可小了。但他却不得不接,原因嘛,一是君命不可违;二是他的处境从来都由不得他对差事挑三拣四。
时间回到一年前,阿史那诺在与东渚的国事商谈顺利完成后,他便带着“受伤”的身体回国了。回国前纳古赫已经查清楚了他们被拖延的原因,因为原因太过简单和愚蠢,导致阿史那诺思虑了很久,他不得不怀疑,这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阴谋等着他。
原因是他愚蠢的三王兄为了夺走他的未婚妻。一般来说,要夺人未婚妻,是得把这人杀了才行。然而北禺不同,在北禺只要女方家里人主动提出,并退还订婚礼,而男方接受了女方退回来的订婚礼,就算退婚成功。且男女双方以后各自婚嫁自由,互不干涉。
为什么要说这个方法简单和愚蠢呢?
愚蠢自不必说,他们的父亲,允许他们互相公平竞争,但严厉禁止他们自相残杀。这次他这位三王兄对他派了刺客,已经犯了他们父亲的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