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危机并未就此解除,因为九鹿原离都城上墉不到百里,九鹿原防线一破,上墉便近在眼前,上墉一旦被敌人进入,南离亡国便在瞬息之间。
如此南离的局势便是:东南、南边的火还未扑灭,北边的火却是快要烧到眉头了。
接到消息后,上墉城内一片慌乱,大批百姓还是携家带口往城外逃去。甚至一些官员也开始暗中把家属送出城去。萧韶站在王宫城墙上,看着上墉城内的情况,六月的天气里他的手脚却一片冰凉,但他心里却出奇的冷静。
明堂之上,臣工们脸上的慌乱和担忧,以及那些已经毫无顾忌的言论还言犹在耳。
“这从南到北数月的时间,颜相这也该到北禺了啊,怎么还不见消息传回呢?”
曦祜势大,必定战前就对北禺施压过,且北禺没有冒着得罪曦祜的风险帮南离的动机。简而言之,没有足够的利益,驱使北禺铤而走险。
“这位大人是何意?是暗指颜相怠职不成?”
外敌还未肃清,朝中势力便已开始倾轧,内外都是乱象。拜颜伯如为仲父的诏书已经发出,引来的却是更加强烈的攻击,即便是现在这个关头,这些人也要逮住机会攻击一波儿。
“去年春天的耕种就被落下,秋收本就不多;今春耕种看样子也荒废了,如此下去,今秋可该怎么办啊?”
这件事司农寺的人不只一次的提过,就连太仓令尹安也提过好几次。想起尹安,他本想先腾出手来料理了黄羊氏一派,没想到南边变故突起,为保国内稳定,倒是他自己先放弃了。他一手软,这些人反而毫不客气。只顾个人利益,毫不顾忌国家之利。
“这仗与其继续打下去,还不如现在……”
“这位大人慎言,你是要未战便降了吗?”
唱衰之声已经在四处响起。
“陛下,老臣请战。”
“陛下,末将请战。”
萧韶看着站出来请战的两人。太尉越英已年过六旬,如此年岁他怎敢贸然答应;越承已经上了战场,再让越屺同去,如若有什么差池,他怎么向越家交代?这越家三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