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伯如听完露出歉然之色,萧韶看见后眉头微皱,不知道这位相国大人心里打的什么盘算,然后就听颜伯如道:“黄羊公所言甚是,颜某疏忽大意,只见其一,不详其二。可如今曦祜战书已下,我们该怎么做,才不让南离被天下人耻笑,懦弱不敢应战呢?”
黄羊大夫见颜伯如低头,面上神色依旧,心里却是警铃大作,这新贵向来心机深沉,现在跟他低头,只怕又有什么算计等着他的。但颜伯如这话是当着国君的面说出来了,国君也正看向自己,他也不好不答。
于是,斟酌一番后才道:“这里面或许有着误会,老臣提议,派特使入曦祜,向曦祜国君阐明我方观点,甚至可以诱之以利,争取将此事化干戈为玉帛……”
这话说得很是牵强且一厢情愿,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了黄羊大夫的意图,就是不想开战,不想将自己的封地沦为战火区,还不惜将整个南离的利益出卖给曦祜。如此自私自利,竟忘记了唇亡齿寒的道理吗?
萧韶坐在高位,将各官员神情变化,尽揽眼底。看见有部分官员脸上出现细微的愤怒之色后,心里还是颇感欣慰。然而颜伯如却是神色如常,他甚至还点了点头,似是在附和黄羊大夫的话。萧韶眉梢一挑,竟有些期待这位相国大人,要如何反击这遗老头子了。
颜伯如对着萧韶一礼,余光中瞥见君王一副要看好戏的神色,心里忍不住苦笑,嘴里还一本正经,道:“如此,老臣提议由黄羊公作为特使前往曦祜,向曦祜国君阐明我方观点,好将此事化干戈为玉帛。”
萧韶差点笑出声,却还要维持君王的威仪,故作严肃的点点头道:“不失为一个办法。”
“陛下三思……”黄羊大夫惊惧,随即又指着颜伯如:“你……”黄羊大夫惊怒交加,难怪这人方才会低头,现在他才知道这奸佞是在这里等着自己的,不禁大怒,然而他刚开口便被颜伯如强行打断了。
“黄羊公莫急,老臣推举公是有理由的:一,黄羊氏作为开国元勋,先祖有从龙之功,公更是现今家主,可谓德高望重;二,公一力主张避而不战,想来更能向曦祜阐明南离之所以选择不战的观点;三嘛,公的领地靠近曦祜,想来与那子雅国君有话题,也谈得来。所以无论是从身份、地位,还是于公于私,亦或是为了整个南离的大局观来看,这特使都非公莫属。”
“你你你……”黄羊大夫被颜伯如这番话气得口吃了,他你了半天后才指着颜伯如骂道:“奸佞妄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