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因为他的夸奖,笑得眉眼弯弯的,好心情一直保持到了萧韶背影消失不见。
东渚前来悼念的特使是东渚太子——爻涘,按理说萧韶身为国君,不需要亲自去接见才是。但因为他年少继位,国内刚经历了一场大乱,眼看曦祜又蠢蠢欲动。
因此,在邦交政策上,对于诸国是能交好就尽量交好,何况是与南离并尊的其他几国?是以,此次东渚和北禺派来的特使,萧韶才会亲自接见。
只是与照月不同,接见东渚太子时,萧韶并未在离午门迎候,而是在宴请各国外宾与举行宫宴的天市宫,接见了东渚太子爻涘一行人。
双方礼节性的寒暄完毕后,萧韶见对方似乎无话可说了,便想着请东渚太子一行人,前往南离备下的馆驿稍作休息,谁知他这话还未出口,东渚太子竟忽然抢在他之前开口了。
“南离先王的仙逝,闻讯噩耗,孤也万分悲痛,想必南离王悲痛之情只会更甚……”东渚太子看向王座上的萧韶道:“不知有没孤能为南离王排解悲痛之一二的地方?”
王座之上,萧韶身着南离传统金、红两色,交织而成的朱雀纹理服饰,头戴玉冠,原本板正肃穆的装扮,穿在他身上却是威严又不失俊雅。爻涘心道: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人倒是反着来,全凭自己一张脸,将这身衣裳衬得好看。
“太子好意,孤王心生感激,只是不好烦劳太子。”萧韶嘴里说着推辞的话,心里却是暗自诧异:在他的记忆中,自己与这位东渚的太子并未有太多交集,两人见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大多都还是在曦祜的国宴上见过。
因此,严格说起来,他们不过是点头之交而已。现在爻涘突然说出这种客套话,他一时之间竟有些猜不透此人心中打的什么盘算。
都说东渚人擅长经商,还美其名曰为“商道”,这太子今日说出这话,萧韶不会天真的以为爻涘只是单纯的在关心自己。
闻言,爻涘淡淡一笑,看着萧韶道:“南离王哪里的话,你我自小相识,东渚与南离又是近邻,互相关心帮助也是应该的不是?”这话就有点套近乎的嫌疑了,就连东渚随行人员,听见他们太子这话都有些侧目。
要知道这位太子爷是东渚为数不多的喜欢经书胜过商道的人。打读书以来,这位太子爷就以读书人自居,时间一长难免就沾染了些儒生的臭毛病——孤高自傲,对谁都不怎么看得上眼。
现在听见太子爷如此放低姿态,去和这位南离王套近乎,众人难免有些诧异。
“太子殿下此言甚是。”萧韶道。这话放在其他人身上,萧韶估摸着会相信一两分,可这话放在他爻涘身上,萧韶是半分都不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