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刚才没有绷住情绪脱口而出的“野种”,童尔垚暗自生恼,僵硬的别过脑袋不再说话。
车很快就回了童家。
童尔垚没想到,刚下车就看见懒散着钓鱼的野种。
他心底产生了一丝慌乱,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童家也是A市的老牌豪门了,传承了一百多年,留下来的祖宅占了将近两万平。
这里与其说是别墅,倒不如说有庄园的作风,假山,草坪,喷泉甚至是小溪等自然景观原原本本地保留了下来。
祖宅这边规矩重,他这野种大哥很少过来,也就是陪老爷子吃饭才会来转转,至少童尔垚没见过他在祖宅这边怎么停留过。
但眼下……他这野种大哥只是披了件浴袍就斜倚在软榻上垂钓,手边还放着新鲜的瓜果和果汁。
童尔垚很不愿意,但是对这个人的恐惧印在骨子里,低声道:“大哥。”
“听说你去参加比赛了啊?”他那大哥听到声音,转过身来凤眼微挑,病怏怏的眉眼间有些阴柔的戏谑,“垚儿长大了啊。”
童尔垚被他这戏谑地语气刺激的头皮一麻,甚至有点毛骨悚然。
他连忙扯出一抹笑:“大哥说什么呢,我长再大也是你弟弟啊,永远长不大。”
童尔垚的求生欲很强,生怕回答慢了就被他这大哥打断手脚。
果然,听到童尔垚的话,男人眉梢间的愉悦添了不少,话里也不再那么戏谑:“我还记得垚儿是个小娃娃呢,没想到长这么大了。”
他的目光放在了仅后退一步的童话身上。
童话不躲不避,恭恭敬敬:“少主。”
“童话回国后气色好了不少呢。”男人笑吟吟,挥挥手打发童尔垚下去,童尔垚巴不得溜呢,连忙没了影。
男人站起身来,浴袍只剩下一根绳松松垮垮的系在腰上,露出大片的胸膛。
他的眉眼很绝,虽然容貌上带着病色,却也能被称为“病美人”。
面对美色,童话目不直视,张嘴道:“是少主的药好。”
男人,也就是童一霄,听到这话笑得更加开怀,殷红的薄唇勾起:“怪不得我三番五次向怀节讨要他都不愿给我呢,果然是个好玩的。”
“要不是‘父亲’觉得他夹带私货太多,估计他在A市的生意也不会交给我,估计就错过你了。”童一霄的语气很愉悦,发自内心的愉悦。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童话淡淡道:“少主错过我,或许还是福气。”
“不不不,童话,”童一霄笑吟吟,“错过你我会后悔终生的。我很喜欢你不得不隐藏着你的杀意和恨意的样子。你狼狈的躺在地上打滚的样子我也很喜欢。因为这让我快乐。”
童话被他戳中了心思,拳头攥紧又若无其事的松开。
这点小动作自然瞒不过童一霄,他也不在意,谁叫他最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凌驾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呢?
他就喜欢别人看不惯他又干不掉他。
别人对着他仇恨厌恶,又必须对他笑脸相迎小心侍奉,会让他很快乐。
就像骂他野种的童尔垚。
就像恨不得杀了他的童话。
留着他们的作用就是为了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