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以庭意味深长的眸光在他和郁迩两人之间微微流连,将要迈步进入城门时,才想起来似的,侧身看向站在偏僻处的白澈,和声笑道,“小白也在这?”
白澈步子微僵,从前他和郁迩并肩作战时就和这人打过几次交道,按理而言也没得罪过他,然而他见到自己却总也没有好脸色,真是奇了怪了,姓段的这回竟然还对他笑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太瘆人了……
众人回头看着他们,白澈只得礼貌性搭了话,“段兄。”
安排了军士去马车卸货后,几人便走在了回营的路上。
白澈拉着顾昭述并肩走在末尾,两人遥遥看着走在最前方商量政务的郁迩和段以庭两人。
顾昭述收回视线,侧首瞥了他一眼,淡声道,“你是有话想说?”
“只是有些话不得不要提醒你。”白澈讳莫如深,压低了声线,“如今内陆战火纷飞,不是安生之地,你知道这姓段的为什么亲自来了吗?”
“?”
“因为这姓段的,估计也对郁明霁有点意思……”白澈看着身旁顾昭述不明所以的模样,循循善诱道,“他来济城,无非也就是为了郁明霁来的。”
“?”顾昭述还真没从哪些地方看出这点来,眸底蕴着些疑惑不解,“怎么说?”
“从前他偶尔会来几次城主府做客,那时候我跟在郁迩身边,这段堂主对谁都能笑,偏偏对我没有好脸色……”白澈幽幽道,“这是因为什么,不就是因为我和郁迩走得最近吗……”
顾昭述想起来方才和段以庭打照面时对方毫不掩饰的善意和欣赏,段以庭势大,在来之前或许就已经了解清楚了他和郁迩的真实关系,如若真如白澈所说,他对自己的态度怎么也说不通……
“而且你别看他如今生得丰神俊貌,但好歹是个二十六七的人了,到了现在也没有娶妻生子,指定是在等什么人……”
顾昭述微微沉吟,“方才他唤你……,咳,我以为你们私交匪浅……”
“笑面虎罢了,其实就是只老狐狸,在商界纵横数十年的人还没点装腔作势的本事吗?”白澈淡淡开口,继续道,“更何况他方才对我笑,也不过是因为查清楚了我和郁迩没成,否则还不知道他要怎么磋磨我……”
“这郁明霁一有事,他就亲自跑过来了,心思都昭然若揭了。”白澈语气悠悠,“总之我该带的话带到,以后你小心一些吧,怕是他下一个针对的就是你了。”
顾昭述不是很能理解,“如果真照你这么说,方才他又缘何会与我主动交好?”
“我和郁迩相识十余年都没有成,或许他是想着自己还有机会,还有争一争的余地。”白澈顿了顿,又道,“再说了方才郁迩也在场,表面功夫也还是要做到位的。”
“你方才说,在府里时,段堂主唯独对你颇有微词……”顾昭述瞥了他一眼,幽幽道,“有没有可能,人家看上的不是郁迩,是你呢。”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白澈像是听了什么笑话,轻嗤道,“这些就得从细节中品了,你不是我也体会不到其中曲折,事实是怎么样大家心里都有数,总之你说的这种可能,是绝对不会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