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我不用管,你都会帮我摆平?你会让他们全部都全身心地尊重我?”顾昭述轻嗤道,“郁明霁,我挺想问问你,一直以来是不是把我当女人养啊?我已经无能到了需要一辈子活在你的羽翼之下,受你庇护?”
郁迩眉心微皱,顾昭述的用词让他确实有些不太舒服,默了一瞬,还是耐心解释道,“你平时愿意做什么,怎么做,由着你来,我不会拘着你,但这一次不同,毒疫鲜少得见,济城实在危险。”
“可我从小就是在险象遍生的环境里长大的,无数次突破,踏出重围,置之死地而后生,没有危险,没有绝境,又谈何今日的顾昭述?”
顾昭述正色看着他,凝声道,“明霁,遇见你之前,我就是这么过来的,我最大的本领便是可以一次又一次在穷途末路之中逢凶化吉,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更何况,如今遇见了你,我只会更惜命……”
“一直以来,我在他们眼里都是一个无坚不摧,无所不能的战神,给足了他们安全感和依赖感。”
顾昭述垂下眼帘,静静道,“可是明霁,从来没有人像你这样,无条件地偏宠我和疼惜我,想要把我护在身后,我真的很感激,也很珍惜,我想和你过一辈子……”
他默默觑着郁迩的神色,继续道,“明霁,这一次我是非去不可的,你也不愿意这么束缚我,让我活得不开心吧?”
郁迩没有答话,昏黄的光线丝丝聚汇在他的脸颊上,不知怎的,让顾昭述看出那么些落寞和无奈。
见他有了稍许动容,顾昭述乘胜追击道,“这一场仗我非打不可,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察觉到郁迩的视线投了过来,顾昭述轻声道。
“过去,我是北楚的镇远将军,一直在为北楚打仗,如今我的名字明面上虽然记入南郡了,可若是想要真正地,彻底地融入南郡,首先就得给南郡打下一场胜仗来。”
“我要的是一份心悦诚服的接纳,而这你给不了,无论他们在明面上对我有多么毕恭毕敬,还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听我发号施令,这些都不是因为我自己不是吗?我要的是死心塌地,要的是他们心甘情愿地顺服我,是我自己,而不是因为任何别的人。”
“而且我需要一个机会让镇远军和南郡将士汇融,平日里我虽有意让他们一起操练,可是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他们私下里心是走不到一起的,只有一起并肩作战了,建立生死情谊了,汇编军队才会顺理成章,成为大势所趋。”
郁迩淡声道,“可如今朝堂上大部分臣子也都是当初从北楚迁回的。”
“这怎么能一样?他们都是经由你亲自培养的,出身南郡,成为举子,涌入北楚更是为你办事,煽动人心,瓦解朝堂,如今他们功成身退了,自然而然回到南郡朝堂,也算是落叶归根,而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