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婚服选完,已经是半夜后了,顾昭述已经很疲倦了,困得不行,侧了侧身将头埋入郁迩怀里,转瞬间呼吸就渐渐均匀了,郁迩挥灭了灯烛,没舍得再折腾他,抱着人躺了下来。
翌日,垂暮时分。
下人前来通报时,郁迩也没有想到,昨夜才和顾昭述说了些关于白澈的事,今日那人便已经出现在了府中。
那人似乎也有些疲惫,一袭玄墨色烟纹长袍勾勒出修长玉立的身姿,墨发之间镶了支皓美玲珑的白玉簪,单手撑着头静静阖着眼,眉目冷峻,白皙俊逸的面容间勾勒出几分凌冽。
郁迩屏退了众人,轻步走了过去,甫一落座,白澈便掀开了眼,默不作声地注视着他,或许是连夜赶路辛苦,他的神情也有些涣散,深邃恍惚的眼眸静静锁视着身侧的人。
“怎么回来了?”
分离半年,这还是两人的第一次对话,白澈听着那清润低沉的熟悉嗓音,眼帘低了下去,沉默了半晌,扯了扯嘴角低声道,“临时决定的,两天两夜不眠不休,这路可真够远的。”
郁迩微微蹙眉,“这么急?”
白澈轻声笑了笑,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后不动声色地错开眸光,平静道,“是啊,实在很忙,这几日回来,回去估计又得好几晚睡不了觉了。”
郁迩摩挲着白玉茶盏杯沿,没有多问什么,只是道,“你也累了,先回房休息吧,有事的话,明日再谈。”
“不着急。”白澈削薄的唇轻抿,站起身绕到郁迩身前,扫了一眼天际间徐徐袅袅的云烟洪霞,轻声道,“时辰还这么早,今夜不得给我接风洗尘?陪我喝两杯……”
他回过头,单手撑在郁迩的扶椅上,微微探身,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白澈道,“还是和以前那样,去你殿里?”
郁迩看着他,淡声道,“不太方便。”
目光相对,白澈恍若才觉般正起了身,背过了身,轻笑道,“是我思虑不周了。”
“是因为那位顾将军吗?如今天下人都传遍了,顾昭述携镇远军并入南郡,南郡城主如虎添翼。”
“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伯乐知己戏码,原本我也没多想,不过前几日听我那粗心大意的堂弟嘴碎了一句,才知道,你们竟是……”
剩余的话湮没在一片意味深长的话音中,郁迩抬眸,算是清楚了他今日离奇反常的根源,不过并不明白他的反应。
“你对他倒是宠,斥资庞大的枫山校场说给就给了,军权也不在乎了,而且我还听说……”白澈悠悠道,“为着他,你还无缘无故把祁止给打了?”
郁迩抿了口茶,随口道,“西蕃的事困不住你了,要是太闲,我可以给你找点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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