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祁止进来时,书房里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郁迩坐在椅上静静翻看着书册,顾昭述则从他身边走过,从容淡定地出了书房。
“城主。”祁止有些难以开口,措了措辞,“阎遇他……”
没有等到下文,郁迩顿了顿,语调很轻,“他怎么了?”
“在书房外跪着呢。”祁止弱弱道,观摩着郁迩的神色,“大概是想来求城主,能不能放过他姐姐一次……”
“什么话也没说,傻愣愣地在外面跪着,这阎遇……”
书房外。
宋映闻讯赶来,隔着老远便看见阎遇跪在庭院间的笔直身影,顿时揪紧了心,快步走了过去。
身旁是熟悉的脚步声,阎遇头也没回,膝盖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感受到那人在自己身边矮下了身。
“奕修。”宋映第一次叫了他的字,试探性地想要将他扶起来,“你先起来,有什么事好好说,别这么跪着。”
“听话,先起来……”
阎遇缓缓摇了摇头,抬首看向面前紧闭而毫无动静的乌木镂花门,抿了抿唇,复又低下了头。
他已经知道了阎宁的事,他也知道郁迩对顾昭述宠之入骨,一定不会轻易放过阎宁,如今自己不服他的安排,无异于与郁迩公然对抗,是不从,是悖逆,一定程度上,还可能会触怒郁迩,他只能跪在这里,以最柔和和最卑微的方式,来恳求,尽管作用极为微茫……
“你知道没有用的……”宋映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书房,蹙着眉,“你应该要比我更了解郁先生,连我都知道你这样做很有可能会适得其反,你不明白吗?乖,我们先起来好不好?”
“你走吧。”
见阎遇还是一意孤行,宋映略微思索,诱道,“你知道郁先生是为了将军,不然我们去求将军?”
宋映也不是真心想给阎宁求情,只是单纯地找个借口想要阎遇起来,毕竟阎宁无耻行事,不应该让身为弟弟的阎遇代为受过。
闻言,阎遇眸光一亮,蓦地抬首,不过转念一想又黯淡下来,阎宁自作孽偷窃了顾将军的玉佩,是咎由自取,他怎么还有脸去求顾昭述……,但暗牢那地方……,阎遇清楚其中的厉害,也根本不敢不作为地让阎宁一个人在里面待太久……
宋映看出来他的纠结,目光沉了沉,不再多言,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