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述欲言又止的话传来时,郁迩正将外袍挂在红木衣架上,闻言微微偏首。
只见顾昭述眉目深皱,双手各提了件里衣,那两件里衣都是轻灵薄纱款的,几近透明,能想象穿了其实相当于没穿……
“这……能穿吗?还有,为什么这些里裤上还破了些?”
“……”郁迩呼吸微滞,顿时明白或许是底下人会错了意,“……应该能穿。”
“?”
顾昭述幽冷的目光淡淡投了过去,似乎是在说你先穿一个我看看,上下打量着郁迩,眼神逐渐有些复杂……
郁迩抚了抚额,虽然还挺想让他穿的,但人家好歹才初到此地,多少有些良心有愧,于是从衣柜中另拿了一套,缓步走到顾昭述身侧。
“先穿这些吧,我没穿过几次。”
虽然是郁迩的贴身衣物,但已经比手中的强太多了,顾昭述抿了抿唇,还是接了过来 。
半个时辰后,两人枕在榻间,郁迩侧着身,顾昭述被他圈在怀里,不由得失语,所以他这.里衣换了有什么用,现在不同样被扒了吗。
寂静之中,顾昭述听见郁迩忽而问道,“下午还睡得好吗?”
声调很平淡,顾昭述也没多想什么,于是轻轻点了点头。
片刻后,顾昭述十指被按在枕侧,清冽温润的嗓音瀑在耳畔,“你睡好了,是不是也该让我睡好?”
“……”
~~
翌日。
沈闲与宋映并肩回城,身后跟着泱泱镇远军,郁迩提前便吩咐将桥山校场空给他们,那处绿茵环绕又广袤开阔,极适练兵排阵,当然最主要的是桥山距离城主府颇近,方便郁迩随时以审查之名探访……
而先前在北楚的那处黑衣者则是行羽卫将士,行踪不定,习惯隐蔽身形,早在几日前便先后跟着回到南郡归队。
随行的还有林府一家,郁迩没有明确责令要他们的命,沈闲也不敢自作主张,只得将他们带回,听候发落。
午后。
顾昭述用过午膳之后,便在府内闲逛,茂林修竹,假山玉石,游廊轩榭,处处恢宏大气,亦不失清雅宁静,当真与宫殿别无二样了……
渐入深处,顾昭述游览着周遭风景,蓦地迎面走来一队巡卫,为首那人气宇轩昂,衣着端正华美,眉宇间自带英气,擦身而过之际,那人蓦地停下了。
走过了几步又倒了回来,摩挲着下巴仔仔细细打量着顾昭述,眉头微微蹙起,顾昭述立着没动,就任由他那么直勾勾地观摩着。
“诶,兄弟……”祁止皱眉沉思,“有点面熟啊你,在哪里见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