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怕我会杀了他?”
“……”顾昭述不知该怎么答,要是应了,就好像郁迩是个蛮不讲理的杀人狂魔似的,于是微垂着首,没有作答。
“这样……”郁迩想起他方才主动的/吻,眸间含了丝笑意,轻声诱道,“方才你是怎么和江谦证实的,现在再做一次,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顾昭述抬眸,短暂地怔了一下,明白过来后,在原地犹疑了片刻,还是凑了过去,唇瓣将贴之际,腰间蓦地传来一阵力道,两人都是坐在地上的草蒲上,所以当顾昭述再回过神时,他已经牢牢坐在郁迩的怀里了。
郁迩扣着他的后颈,主动权落回自己手里,却并不像方才顾昭述那般浅尝辄止,力道放得很轻,要命的厮磨让顾昭述渐渐有些崩溃,直到耳畔一阵持续且尖锐的咯咯声响起,打断了周遭弥漫着的旖旎……
顾昭述挣开他,偏开了头,呼吸还有些不稳,看向一旁发出叫喊的白鹤,那鹤也在一动不动地紧盯着他们。
“你这鹤可能真要成妖了……”
“确实挺有灵气。”郁迩笑道,视线却毫不偏斜地始终落在怀里人脸颊上,看着他面容间缓慢漫上了绯色,煞是好看。
顾昭述回首,如玉温润的容颜近在咫尺,轻声道,“你见过它哭吗?”
“哭?”
迎着郁迩不解的神情,顾昭述心下泛过丝不知名的自得,悠然道,“我见过。”
“就是它被围攻的那夜,原本我是以为它在对我落泪,觉得挺有意思,才会救了它。 ”
郁迩略微点头,视线从白鹤身上掠过,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才轻声道,“我是没见过它哭。”
“但见过你哭。”郁迩低声笑道,“很可爱。”
顾昭述呼吸微滞,轻飘飘看了他一眼。
“夜深了,让七尺好好休息吧。”郁迩搭着他的背脊把他揽近了些,就着姿势将他抱了起来,嗓音落在耳畔,“回房了。”
玉兰香恬淡舒逸,丝丝缕缕缠绕鼻尖,顾昭述心神微颤,有些迷乱,被抱着走了几步之后回过神来,暗暗鄙夷自己,是上位也就算了,偏偏还是在下……
~~
禁卫军抵达边疆苦寒之地已经几日了,这一批从来都只生活在和风细雨的都城中,没遭过生活的罪,甫一来漫天黄沙,荒漠炙烤之地,叫苦不迭,怨声载道。
然而褚湛购进那批南郡将士不过半月,南郡统治层那端忽而发现北楚送过来的黄金大量掺假,混入了其他杂质,导致实际重量远远不够,消息传到北楚,褚湛大惊,当即令人清查了国库,果不其然……,其中的黄金大量失真……
这些原是该吏部管辖,但曾经的吏部尚书是褚承一党,那时便已被根查,如今的吏部尚书和侍郎都是上任不久,褚湛问不了他们的罪……
或许是褚承,或许是褚淀,更有甚者可能是褚倬自己做的,穷奢极欲的同时又要假充国库掩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