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世人都不知道郁迩这“人面兽心”的做派!
江谦先出声了,“你们……怎么在一起?”
之前他问郁先生与顾昭述关系怎样时,不是只有邻里之间的基本寒暄吗,可是怎么每回他来找顾昭述时,郁迩都在……
起初他以为顾昭述是为了和自己缓和关系才去接近的郁迩,可是到了后来,顾昭述没有来找过自己一次……
顾昭述负手立着,遥遥瞥了他一眼,“你有事吗?”
江谦默了默,明明之前已经想好了自己第一句话要和他说什么了,不过到了真正面对他时,还是一时无话。
只得生硬道,“这些日子……你有恬恬的消息吗?”
“没有。”
江谦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连着,默不作声道,“二位感情挺好。”
顾昭述并不在意他的试探,只是幽幽道,“要是没其他事,我们就先走了。”
随后没有再理会不远处的江谦,也没有看身侧的郁迩一眼,直接迈步离开了。
郁迩的视线从顾昭述的身影上收了回来,看着江谦,嗓音清冽,温声道,“失陪了。”
江谦若有所思地看向他们离去的背影,心思不由得飘忽起来,如果顾昭述和郁迩只是寻常的知己好友,顾昭述也不是要来礼部修政院找自己,那么冒着瓢泼大雨特意等待郁迩一起回府是正常的吗?
何况上回他还当面目睹了顾昭述跟着郁迩回了郁府,这次两人又在城楼上相会……,还都是在夜里……
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江逸恬出走那时,郁先生此前刚为她跳过崖,她也一直倾慕郁先生,在除夕第二日还专门去拜访了他,按理来说,两人喜结连理顺理成章,江逸恬该是有了眷恋才对,如何会刚好在那时离家出走?
莫非她是在拜访郁迩之时受了什么打击?
江谦揉了揉眉心,是近来受的刺激太大了吗,导致自己想得已经越来越多了?可是这逻辑太顺了,就像一颗小火苗种在江谦荒草丛生的心里,一着即燃,烧得越来越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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饯行宴散了过后,褚倬几乎是立刻乔装孤身去了三皇子府,约莫褚淀料到他会来,一路上畅通无阻,直接入了正殿。
殿里没有点烛,黑漆漆一片,褚淀把玩着茶盏,坐在主位上,清冷的月光透过沉木镂花窗勾勒出他的身形轮廓。
见着褚倬,褚淀也没有起身,只是淡淡道,“父皇,坐吧。”
褚倬怒火中烧,直接摔了就近的茶具,碎瓷声哐当震耳,夹杂着君王的暴怒,“褚淀!你个逆子!”
昏沉黯淡中,褚淀顿了片刻,幽幽笑道,“父皇莫不是忘了,你方才可说没儿臣这个儿子。”
“那儿臣可要对得起父皇所说过的话。”
褚倬面目扭曲,昏黄的眼珠子直直瞪着他,牙齿都因为过度愤怒而战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