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承意识模糊,只是凭着本能在说话,“你明明……”
给你哥哥做过……
“五哥是想褚淀了吧?”褚郊却打断了他,悠悠笑道,“那次在山林,我见过褚淀亲自下厨的样子……”
当初褚承尚未落马之前,尚且可以狠下心来拦杀褚淀,反倒是被褚淀折磨之后,上次在山林里大好的机会,褚承反而舍不得了……
褚承静了片刻,清醒了一些,“不用拿这些话来刺激我……”
褚郊恍若未闻,轻声道,“褚淀如今正大费周章搜罗你呢,五哥若是真想他,在街上随意转转或许就能被带回去了……”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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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之间,几日匆匆而过,这几日,叶婧淞仿佛是要将这些年亏欠谢萃的通通补上似的,金银首饰,珠宝翡翠,钗环衣衫,面面俱到,全部捧在谢萃面前……
两人之间相处融洽,谁也没有说破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像最寻常不过的友人,叶婧淞会给谢萃抱怨深宫惆怅,讲述宫中的奇遇秒事,谢萃也会顺着她,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娓娓道来……
一切都是平淡而安好的……
饯行宴这夜,月朗星稀,云层稀稀疏疏的,偶尔镶嵌着一两颗细碎的星子,竹影摇曳。
罕有人至的廊檐下,褚念姝静静立在那处,枯黄灰褐的竹叶飘飘然落满了台阶,那处已然漫上了青苔,更添寂寥。
丫鬟面露担忧,轻声道, “公主,难道您当真打算要下嫁西蕃吗?”
北楚最尊贵不过的嫡长公主,为什么终身大事还不容自己做主?
褚念姝面色漠然,望向无边的黑幕,眸色微微空茫,“摆在本宫面前的,没有其他选择。”
“公主……,陛下和娘娘那么疼您……,肯定不会放弃您的……”
“这次来北楚的两位使臣难缠,他们都不是善茬……,何况顾昭述明确了不愿意帮忙,本宫若是还这么任性……”
褚念姝嘴角勾起一抹涩然的笑,轻声道,“那倒真是将北楚置于险地了……”
丫鬟呢喃道,“公主……”
“不必说了……,我意已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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践行宴。
灯烛朗朗,熠熠粲然,悠扬而婉转的琵琶声清隽低扬,仿若带来了一场山间清爽的轻风,恰如松花酿酒,春水煎茶……乐音肆意弥漫在筵席间,笼罩着大殿,官员之间把酒言欢,觥筹交错……
褚倬混浊的双眸打量着下首的秦章和白榆两人,眼珠骨碌碌地转了炸,随后扬声道。
“这杯酒,朕敬二位使臣一杯!远道万里而来,愿北楚与西蕃止戈休战,世代和平!”
秦章和白榆相视一眼,举杯站起身来,烈酒灼喉。
“北楚皇客气了!”秦章笑得风流,似真似假道,“这段时日承蒙陛下以礼相待,本世子还当真有些乐不思蜀了……”
叶婧淞莞尔一笑,端庄道,“若真是如此,世子该多留些时日才好,何必那么着急赶回去呢……”
落座后,白榆轻飘飘看了一眼褚念姝的方向,对着叶婧淞悠悠笑道,“秦章野惯了,娘娘不必理会,我们二人原本便是来接王嫂的,任务若是完成得差不多了……”
“便也该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