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迩看着他漠然的样子,却有些心疼,他道,“阿述,你不欠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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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下人来通禀江谦来访的时候,郁迩和顾昭述正在房间里用早膳,顾昭述擦了擦嘴就想起身,又被郁迩摁回座位上。
“你才吃了多少?”郁迩道,“你继续吃,我去见他。”
郁迩一出现在视野中,江谦就冲了过来,他的语调很急,“郁先生!”
“江公子。”
“您知不知道恬恬去哪了?她离家出走了!”
郁迩讶然,抬眸看他,“什么时候?”
“就是来您府上拜访过后的第二日!您知道什么线索吗?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离开了……”
郁迩默不作声打量着他的神情,确认了他是不知道自己和顾昭述的事情。
“或许,她在北楚经历的苦痛太重,想换一个地方生活?”
闻言,江谦深深蹙眉,“是这样,她给我留了信,但我怎么放心她一个人,就是想来问问郁先生可知道她去了何处?”
“我并不知。”
江谦走后,郁迩在房外的木栏旁看到了顾昭述的身影。
“江谦怎么说?”
顾昭述自然而然地以为江谦是知道了他和郁迩的事情特意来兴师问罪的,却听见郁迩道。
“江小姐离家出走了。”
“什么?”
郁迩把江谦的话转述给他,不动声色看着他,末了又添了句。
“她似乎并未将你我之事泄露出去。”
顾昭述眸底划过哑然,身侧的指节僵硬着又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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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处苦寻无果,江谦落寞地走在长街上,手中是展开的江逸恬给他留下的信。
“哥哥:
见字如晤!
执笔许久,却又不知道要从何处说起,又是一年春日,秋闱就快要放榜了,这些年来,我见过哥哥夜以继日苦苦读书的样子,也见过哥哥为了磨出一篇文章废寝忘食的样子,很遗憾不能一起看榜了,我只能陪哥哥走到这里了,哥哥值得更好的,你的前途一片光明。
而如今的我只能给哥哥带来不尽的黑暗,你不需要有我这么个拖累,倘若来日仕途平坦,也会有佳人身伴在侧,不必为我担心,我会活得好好的,幼年失父,少时失母,幸得与君一路相伴,今此一别,岁岁望君安,勿念。
——江逸恬。”
江谦红了眼眶,你怎么就知道自己会是我的拖累,你怎么就知道自己一走了之不会给我带来更大的痛苦,他这些年寒窗苦读又是为了谁?!
泪水模糊双眼,江谦仰头,刹那间余光中却出现一个熟悉万分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