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迩沉默了一会,随后低低笑道,“还能怎么样,我爹娘的性命是它的战利品,它闯进了深山丛林,回到了狼群里,屹立不衰,成为权威……”
顾昭述凝着脸,劝慰道,“狼的寿命至多不过二十年,你如今正巧二十了,也许那只狼已经命不久矣,那你也算大仇得报了……”
郁迩眸底盈满笑意,不知想到了什么,赞同道,“你说得对。”
“都过去了,现在再伤心也是徒然……”顾昭述顿了顿,换了个角度来安慰,“其实你比我要幸福得多,我是在顾府倍受欺辱长大的,没爹疼没娘爱……”
怀里的人一本正经安慰他的样子实在很可爱,郁迩心里涌过暖意,明知故问道,“你今年多大?”
话题跨的幅度太大,顾昭述噎了噎,“……虚岁二十。”
“那你记住了,二十以后,我们阿述就有人爱了……”
话落,顾昭述微怔,还没待他回话,就听到郁迩继续道,“阿述,我们在一起吧。”
“正式的那种……”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没名没分,患得患失……
静默良久,顾昭述翻过身,面对面看着他,幽深的黑眸里淌着灼热,仿佛要将他看穿。
“你想好了?若是真想和我绑在一起,以后就没那么容易脱身了……”
郁迩浅笑道,“我愿意。”
随即,顾昭述的气息越来越近,直直在他的两片柔软上。
没有一点技巧,郁迩搂着他的腰,让他能够肆意妄为。
直到唇角分离,郁迩才搂着他躺下来,温热的气息交杂,他道,“要不然,以后换个称呼,别整天郁迩郁迩地叫着。”
顾昭述眸子还有些深沉迷蒙,“那叫什么?”
郁迩抵着他的鼻尖,声线低沉,“你是六月初五的生辰,我要比你大两个月。”
“你觉得该喊什么?”
顾昭述:“……”
憋了半天,郁迩想听的那两个字卡在喉间出不来,最后也只是叫了一声,“……明霁。”
这样对于顾昭述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郁迩没有再强求,后来怎么昏过去的顾昭述已经不记得了,只是在这一场凄寒的雪夜,他的心却像炽热的火炉很暖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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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顾昭述起得晚,醒来的时候身侧已经空了,他到处走了一圈,最后在正院里的廊檐下看到了郁迩,他走了过去。
“郁迩!”
郁迩把身上披着的鹤氅解下披在他身上,“怎么穿得这么单薄?”
顾昭述顺势拥住了他,郁迩微怔,回抱住了他,正在这时,朱漆大门悄无声息缓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