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屋里雷打不动,一片寂静。
下午的时候顾昭述才悠悠转醒,刚想尝试动身就又跌了回去,腰背酸痛得不行,心里慰问了郁迩的祖宗十八代。
说好在上还真是在上,不过实质上有什么区别吗?!
他从没被人这么戏耍过!
亏得他昨夜还差点把郁迩当他心里的完美伴侣。
凭借着深厚的练武功底和倔强不屈的坚定意志,顾昭述终于起身穿好衣服,踱步坐到木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润润嗓子。
睡得太久,此刻头脑都有些昏涨。
约莫是听到里头窸窣的动静,房门口陡然响起了敲门声,顾昭述纳闷抬头,郁迩那混账不是早就走了吗?
“将军,是我。”
问外传来宋映迟疑的声音。
顾昭述捧着茶杯的手一僵,扶着额,猛地灌了一口水,步履艰难地走到房门口拉开了门。
“有事?”
顾昭述黑沉着脸,他不会容忍自己在下属面前丢脸,漫不经心地倚着门,身上威压毕现。
“将军。”宋映不敢看他,低着头,“对顾峥的判决下来了。”
“顾家的家产悉数用于赔偿受害的世家,顾峥本人被停了职,暂时禁足顾府。”
“用钱消灾,停职禁足。”顾昭述轻嗤道,“皇帝还舍不得这枚棋呢。”
顾家树大根深,人脉广结,家产反而是最不值钱的,停职但不是削官,风头过了之后随时可以恢复,禁足就是淡化这件事的第一步。
顾家,褚念姝,皇帝对他的忌惮是越来越深了。
“还有就是……”宋映踌躇道,“嫡长公主约您明日去邵山校场跑马。”
果然话不能乱说,昨夜他还骗郁迩说有约,今日约就来了。
跑马?
顾昭述嘴角抽搐,他现在这样连上马都做不到!郁迩那王八蛋受了刺激,是打定了主意让他待在家里不外出。
“不去。”
“那,那属下该用什么理由去回绝呢?”宋映请示道,毕竟人家是一国公主,金枝玉叶的,不好得罪。
顾昭述毫不在意,悠悠道,“你看着办。”
见顾昭述面色不虞,宋映搜索着能说的话想来缓解一下气氛,想到了什么,于是道。
“将军,郁先生让人准备了膳食,要不然您先吃点?”
不谈郁迩还好,一谈到,就成功激怒了顾昭述,就像点火的炮仗,他猛地摔上门,屋里传来一阵哐当的声响,直接把宋映吓退了几步,一会顾昭述重新走出来。
把手中的几件衣袍堆在宋映身上,冷声道,“回府!”
宋映好奇心更重了,看着自己怀里顾昭述常穿的衣物,再也克制不住疑问,“将军,您和郁先生……”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