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周玄从警察局出来后就来找田媛。
她确认过安亿在家看书,才下楼和周玄谈话。
俩人就坐在小区凉亭里,没什么人,很安静。
“赵银看到视频后,当场就吓得供出了指使她来医闹的人是季宴聪。可是最后审讯的时候,却又承认是自己贪心才做的。”周玄看上去不是很开心。
“季家可真有本事,警察局都有人,怪不得季宴聪有恃无恐。”田媛倒是淡定许多。
“两件事都是季宴聪做的,他摆明了是针对诊所。”
“事情都摆明面上了,我们再忍气吞声可不就是田家怕季家了?”
“你想怎么做?”他问。
“季宴聪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季家也不会光明正大地要公之于众。我们找季宴聪单挑去。”她摸了摸左手上的白纱布,伤口已经不怎么疼了。
“我们两个人?”周玄疑惑地问。
“把他骗出来,我们两人他一人,足够了。我都没怕,你怕了吗?”一脸淡然。
“这是怕不怕的问题吗?你说得轻巧,他身边整天都一群人围着,怎么单独骗出来?”周玄诧异地盯着一脸常态的田媛。
她以为这是在拍电视剧吗?
“早上才刚夸你精明能干,现在可不能掉链子。”眼神透着鄙视。
“你说的是明白懂事。”
“不都是一个意思嘛。”
“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你怎么不找安亿?我每天鞍前马后,好几天都没有睡过安稳觉了。安亿倒好,每天在家养胎一样。”
田媛的神色不像开玩笑,周玄没想到她的胆子那么大。
“羡慕?你也去当诊所的老板。”田媛笑着说。
“我是劳碌命,你是田家孙小姐,找人算账这种麻烦事,不然我们还是花钱消灾,找人解决吧?”周玄商量道。
“找谁能有我们自己上门靠谱?如果没找对人,反过来被季宴聪抓住把柄,把我们告了,那不是我们有理都成没理了?况且,他欺负了安亿不知道多少次了,我实在忍不下这口气。”田媛收了笑容,板起严肃的脸。
“不知道多少次?你知道之前他也对诊所出手过?”周玄惊愕。
难道她连季宴聪给安亿下药的事也知道?
“我还是有些身手的,等下真打起来,我保护你。”她像是没有听到他的提问,起身便朝停车的地方去。
周玄哪还有心思管这些,马上跑着跟上大摇大摆一副找人算账的田媛。
黎城最热闹的长乐区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酒吧里。
季宴聪和他的狐朋狗友聚在一起,津津有味地看前几天赵银上诊所闹事的视频。
“哈哈哈,看她好傻,还用手接石子,以为自己是武林高手吗?哈哈哈,田家果然都是傻子!”
“她就是田家传出来的那个私生孙女?”
“满手是血,真恶心!”
“田家不是傻子就是疯子!哈哈哈,太有意思了,视频留着无聊的时候逗逗乐!”
……
几人讥笑着视频中的人,冷漠又无情。
却不知道身后一双冰冷带刀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们。
“嘭——”长腿一脚揣在正中心的季宴聪胸口,力气之大,直接把人和椅子一起踹倒。
“啊——”
周围的人惊叫一声。
田裕笔直地站在他们面前,眼神犀利,冷冷道:“田家的人是你能随便诋毁的吗?”
“田,田裕,你是疯了吗?”有人认出了田裕,声音颤抖地说,却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
说完其他几人面面相觑,都不敢上前扶季宴聪。
酒吧的经理见此状,不慌不忙地叫了几个人把场内的其他客人清走。
“是啊,既然你们说我是疯子,我就疯给你们看。要看热闹的站一边去,要插手帮他的,别怪我疯起来随便咬人!”田裕嘴角邪魅一笑,下一秒眼神变得狠厉,直接一拳打向还没爬起来的人身上。
“田裕,你敢打我!”季宴聪憎恨地抬起眼睛。
“早就听说仁季医院的小儿子张扬跋扈,明明能力不足得不到季院长的认可,却天天在外宣扬自己是仁季未来的继承人。和我说的人,各个都咬牙切齿,表情很不爽。你看看,有谁来帮你了吗?”嘴角扬起讥讽的笑,轻蔑地瞥一眼地上的人。
“季家不是你能惹的!”他怒吼道。
“田家也不是你能招惹的。我的小妹,更不是你能欺负的。”他随手拿起桌上的酒瓶,一步一步慢慢走过来,俯身靠近,嘴角带笑,眼神却充满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