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鸣没有立刻回，而是看向杨清越。
杨清越此时看起来神色平淡，他随手拿起凳子上的外套，起身去门口结账。
见到杨清越的动作，梁鸣才点了点头，回了声好。
几个男生也开始收拾东西，黄果帆把充电宝还回了收银台。
杨清越很快折回，他对着陈见淡淡地说了句“走了”，便率先离开。
三个男生也纷纷道别，跟上杨清越的步伐。
陈见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杨清越说话的语气相比刚才冷淡了几分。
她站起身，目送着几人离开，直到四人消失在她的视线，才重新坐下，回复qq里的消息。
原本说要离开的杨清越走到门口却又改变了主意。
“你们先去吧，我有点事。”
“啊？”吴扬凑到杨清越跟前，傻愣愣地问，“越哥，啥事啊？我们等你呗。”
“不用。”杨清越懒洋洋地回，“我先去抽根烟，晚点来找你们。”
吴扬还想说话，梁鸣赶紧一把拉住他，对着杨清越点了点头：“行，越哥，到时候我们把包间号发你，还是老地方。”
说完，梁鸣便同黄果帆一起，把一脸懵逼的吴扬架着走了。
说抽根烟，是真的抽个烟。
杨清越走到一棵树下，点燃了一根烟，隔着烟雾静静地看着火锅店里的陈见。
她正认真地低头回着消息，完全没有注意到杨清越的目光。
一根烟的时间，平静便被打破。
“嗯？”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生路过杨清越的时候顿了一下，又回头看了他一眼，才出声招呼道，“学长？”
杨清越抬眸，对上男生的视线，微微皱眉。
这谁？
男生也意识到杨清越没认出他，便主动摘下了自己的帽子和口罩，露出了一张俊俏的脸。他的眼睛很漂亮，是如狐狸一样的明媚：“我是2017级的肖迟南，高中数学竞赛我们见过。”
是他。
杨清越很快捕捉到了关于肖迟南的记忆。
高中低他一级的学弟。
数学竞赛的时候两人曾有过交流。
也许是因为同为理科第一，杨清越对他印象还蛮深刻。
“你也在京北吗？”
杨清越认出他后，兴致也不是很高，礼貌性地问了一句。
倒是肖迟南话更多一些，他点了点头，说：“对，我在医学院，之前因为一些事耽搁了，现在才入学。”
未出现的医学院第一。
杨清越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关于陈见的种种传闻。
“挺有缘分的学长。”肖迟南继续说着，“我高二那年就转学了，没想到还有机会能在这里见到你。”
“怪不得。”杨清越怔了一秒，然后低声回道。怪不得他曾短暂地疑惑过，为什么之后再没在排行榜上见过肖迟南。
“要不加个联系方式吧学长。”肖迟南掏出手机，点开了qq。
杨清越没有拒绝，顺势扫码留下了联系方式。
加上qq后，肖迟南重新戴好帽子口罩，只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
他对着杨清越挥了挥手，说：“学长，我朋友在等我，就先走了，下次有机会再见。”
“好。”
杨清越目送着肖迟南推开了火锅店的门。
他清楚地看到，肖迟南目标明确地走向陈见，在他刚才就坐的凳子上落座。
隔着遥远的距离，杨清越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他看得很清楚，陈见在见到肖迟南的第一眼，脸上就绽开了无比灿烂的笑容。
“啧。”
他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不紧不慢地碾灭烟头，抬步离开。
原来——
陈见说的朋友是肖迟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