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见迈步跟上,以方才的作风来看,他们不可能是正面角色,这件事背后显然另有隐情。
而在月夜见一边赶路,一边将原主残存零碎记忆梳理的差不多时。
一个、两个、三个。
四周稀疏建筑顶层微不可查的反光,让他重新评估了这次任务的危险性。
用眼角余光瞥了眼抽烟的上泽雄太和身后步伐嚣张的小弟们,月夜见越看越觉得自己这队人像杂鱼。
而且他发现无论他做什么,如何挑动同事们的情绪变化,那些灰白的光芒都只是闪烁加强,却没有发生变化。
不是某种情绪的直观化,而仅仅是因人而异的吗?
“到了。”上泽雄太停下脚步。
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狭窄的死胡同,污水和垃圾遍地,空气中有着霉菌和腐肉的混合气味。墙壁上是混乱的涂鸦,以干涸的鲜血作为点缀。
月夜见看向干净些的右侧,那里有一扇半米宽的单人铁门。
前面那名同事社畜一般的打扮,就是为了进去交赎金,因为他看起来没有多少危险性。而月夜见作为一名阳光帅气的青少年,同样可归为安全无害的那一类。
让他接手任务,也有几分道理。
接过身后一个同事的手提箱,月夜见打量了几眼,“我说,这个里面不会是炸弹吧。”
重量不对,重心也不对,锁眼深处有反光,再加上狙击手,基本可以确定。
“不是。”上泽雄太语气平静。
“我们首要任务是保证人质的安全,不会使用炸弹。你只要戴好你那一如既往的假面,就算救不出人质,自己也可以安全走出来。”
月夜见不置可否地点头,从原主的力量和刚刚探听到的日常表现来看,他无疑有些表演天赋。
但他现在很是亢奋,他可不敢保证。
越是离奇的经历越是会造成一个显着的后果,那就是名为【真实感】的缺失。
而当这种抽离感达到某种阈值之时,精神将会无限拔高,超脱一切。
所有的现实都将变得支离破碎,散发出万花筒般绚烂迷离的光晕。
世界扭曲着重组,化为一场盛大的游戏。
这场游戏现在的名字为:
《罪恶都市》!
有烟花突然在天空绽放!
白昼下的火星并不十分明亮,却在月夜见的眼中清晰地组合映照出一行文字。
【主线任务:夺取世界的一切!】
何其有趣的世界!
他,接受任务!
……
“有武器吗?”压下心头的跃跃欲试,月夜见尽量用着平静的语气。
上泽雄太眉头微皱,但没有说话,只是侧开了身。
于是月夜见微笑着看向那些杂鱼小弟,又问了一次。
“有武器吗?”
一群人齐齐后退。
一种漆黑粘稠的恶意从某种怪异身上涌出,在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疯狂侵蚀!
那黏腻的触角轻轻划过肌肤,留下冰凉的湿润与深渊的痕迹!
顶楼上三处反光中其中一处似乎有些异动,另一处也紧随其后,月夜见无趣地后退一步。
“我…我带了一把胁差。”
当那恐怖的压力如同幻觉一般消失时,心理防线骤然松懈的众人长出了一口气。一名矮胖的中年人犹豫着开口,从大衣下取出一把刀鞘洁白的小太刀。
月夜见接过,“谢了,待会儿还你个更带劲的。”
如果你没死的话。
老实说,他没有想到“新手任务”就这么刺激,他才刚刚过来不到半个小时诶。而面对可以预见的大危机,这些杂鱼小弟连热武器都没有几支,下场无疑是不容乐观。
“不要乱来!”
上泽雄太声音低沉地提醒,月夜见径直走向铁门,不予理会。
这个家伙知情与否暂且不论。
总之,
他头顶的死兆星正在闪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