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云心头莫名不安,起身快步来到春芽身边,春芽快步往前走去,说:“夫人已经沐浴过了,垃圾污秽,夫人您等奴婢一会儿吧。”
沈慕云闻到了血腥味。
她伸手扯过春芽,仔细看春芽手里拿着的衣物,发现了一条沾满了血的布带。
沈慕云脸色阴沉了下来,问:“这是怎么回事?”
春芽低着头不说话。
沈慕云冷声问:“千户受伤了?”
春芽点了点头。
沈慕云见布带上那么多血,想着崔铁牛的伤势恐怕不轻,心疼不已。
春芽嘟囔道:“千户不让告诉您。他跟奴婢要了点治伤的药,让奴婢给他简单包扎了一下。”
沈慕云点头,挥挥手:“你先出去吧。”
春芽这才退下。
沈慕云推门来到里间,崔铁牛正在用力地刷牙,听到动静抬头看向沈慕云。
沈慕云不说话,示意崔铁牛继续。
崔铁牛见沈慕云脸色不太对,忙三下五除二刷完,胡乱洗了一把脸,问:“云儿,你怎么了?”
沈慕云生气地说:“你哪里受伤了?给我看看。”
崔铁牛笑了起来:“原来是因为这个生气啊!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我多吃了两块牛排呢!”
沈慕云不由得更生气了,踹了崔铁牛一下:“谁有心思给你开玩笑?”
崔铁牛笑着将沈慕云揽出了里间,说:“没事儿,就是今日巡城的时候,遇到了北襄的一个细作。我要将她带回来审问,她的同伙居然暗中放箭,射到了我肩膀上。”
沈慕云掀开崔铁牛的寝衣,又解开缠好的布带,亲自查看崔铁牛肩膀上的箭伤。
刚缠上没多久的布带,已经又被渗出来的血染红了。
箭伤极深,已经触及到了骨头,沈慕云看得直想落泪。
崔铁牛宠溺地胡乱揉着沈慕云的头发,低声道:“真的没事儿!我皮糙肉厚,这算得了什么?跟蚂蚁咬了一下似的。”
沈慕云瞪了崔铁牛一眼,凶巴巴地说道:“你稍微等我一会儿,不许乱动,听到没有?”
崔铁牛见沈慕云极为严肃,便抿了抿薄唇,乖巧地说:“好。”
沈慕云起身去了药箱旁,在纱幕的遮掩下,取出针管,加入破伤风药,然后,她说:“闭上眼睛。”
崔铁牛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沈慕云来到崔铁牛身边,给他打了破伤风针。
然后,沈慕云将针管收到空间里,才让崔铁牛睁开眼睛,又重新用双氧水帮崔铁牛清洗了伤口,给他上了消炎的白药粉,重新给他包扎了伤口。
崔铁牛看着沈慕云动作麻利的干练模样,忍不住低声说:“媳妇,你真好。”
沈慕云帮崔铁牛将寝衣的盘扣系上,没好气地说:“你受了箭伤,今晚居然还敢喝酒,是怎么想的?你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难听话说在前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不给你守着。”
崔铁牛好看的剑眉蹙在一起,使劲将沈慕云抱在了怀里,生气问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