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气不打一处来:“哪儿有祝福人头落地的啊?!”
崔铁牛笑道:“我一般都不这么祝福人,特意这么祝福你儿子的。”
旁边一人说道:“崔千户,你想说的是出人头地吧?”
崔铁牛似笑非笑:“哦,原来是出人头地啊。旁人可以出人头地,她儿子不配。”
吴氏还想发作,崔铁牛已经骑着马往前走了。
吴氏气恼地绞着帕子:“他小子是故意的吧,他怎么这么损呢?!”
旁边一人劝道:“也不能怨人家损,人家成亲的好日子,你在这里说什么风凉话啊?人家不打你一顿,已经算脾气好了。”
另一人问:“你是不是跟人家有仇啊?大喜的日子给人家添堵?”
吴氏懊恼,悻悻地挤出人群,跟人挤着爬到一个半矮的墙头之上看热闹。
沈宅之内,沈慕云已经装扮好了,肌肤如玉,香腮粉面,美目含情,樱桃般的小嘴红艳艳的,极是诱人。
即将出府,沈宅的管事付妈妈将其他人打发到一旁,悄悄对沈慕云说:“姑娘,家里没有女性长辈教导你,奴婢就装大一回,给您讲讲这洞房夜伺候夫君的事情。”
付妈妈原想着沈慕云是再嫁,应该知道男女闺房之事,可临到此时她才突然想起来,沈慕云失去记忆,怕是已经不知道该如何与夫君同房了。
沈慕云的脸红了起来,她一个医学生,不得不装傻充愣,让付妈妈教导她周公之礼。
付妈妈俯在沈慕云耳畔,仔仔细细讲了该如何行房,沈慕云的脸红成了熟透的苹果。
然后,付妈妈说:“姑娘,奴婢在您放贴身衣物的嫁妆箱子里头放了避火图,您趁没人的时候好好看看。”
沈慕云娇羞地点了点头。
付妈妈推心置腹地说:“姑娘,奴婢看着新姑爷身子魁梧健壮,又血气方刚,恐怕他今儿夜里会蛮干不知轻重。虽说女子要恭顺,你也别一味纵着他。”
“姑娘一定要勾着他多爱抚一会儿,务必要情动以后再让他行房。姑娘受不住的时候,该讨饶就讨饶,该哭就哭,总得让他知道姑娘的不容易。今日大婚,姑娘本就疲累,让他尝个一两次鲜就够了,别纵着他整夜闹腾。”
沈慕云点了点头,这些理论知识她是明白的,此时被付妈妈一说,她想起崔铁牛高大健壮的身子,居然真的紧张了起来。
不会真的很疼吧?
不会吧?
付妈妈宽慰沈慕云道:“姑娘也别过于担心,奴婢看着姑爷是个会疼人的,您若说受不住,姑爷定然不会硬来。”
沈慕云紧张地绞着帕子,点了点头。
此时,沈辰熙来到了屋门之外。
依着大梁的风俗,需要娘家兄弟背着新娘子上花轿。
喜娘给沈慕云盖上红盖头,沈慕云眼前一片火红,只能隐隐看到些人影。
沈辰熙进了屋子,稳稳地背起了沈慕云,向屋外走去。
沈宅的下人们撒着事先准备好的花瓣,花香沁人心脾。
一旁,鞭炮齐鸣,乐手卖力地敲锣打鼓,显得很是喜庆。
沈宅正门外,崔铁牛如松如柏地站着,望向沈慕云的目光中满是欣喜。
崔铁牛打开花轿的门帘,沈辰熙将沈慕云送入花轿,崔铁牛又小心翼翼地将门帘放好。
旁边的执事大声喊着:“吉时已到,花轿起动!”
在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中,花轿被抬了起来。崔铁牛翻身上马,护在花轿一旁。
之后,沈府的嫁妆被抬了出来。